晚上,煙海城整座城市的燈光全部亮起,照著這座城市,有人悲傷,有人開懷,也有人徹夜不眠,懷疑著某些事情。
傍晚的時候,趙荏苒和林小妮以及文玉吃完火鍋,她便隨同林小妮住到了後者的家中,文玉則自己回了家。
兩人喝多了酒,搖搖晃晃的進門,還未脫掉外套,喬路電話便打給了林小妮。
“元傾出事了!”喬路語氣很快:“死了,從文韶華的辦公室跳了下去。”
林小妮正在脫外套,手機放的免提,她一愣,看了看趙荏苒,又看了看手機,心想你他哥的,人家死了你激動個什麼?又想到喬路的性子,向來藏不住話,這會沒有馬上來找自己說這個事情已經算是穩重了。
關鍵是,自己為什麼要按免提?而且,死了?林小妮有些醉,懷疑是不是聽錯。
趙荏苒聞言也愣了愣,隨即沒有說話,表情平靜,緩緩脫了外套進了房間,站在客廳外的陽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小妮跟了過來,想說些什麼,但無從開口,心裏不停的埋怨著喬路的大嘴巴。
晚風吹過夜色,兩人沉默了許久,趙荏苒忽然開口說道:“他過的怎麼樣?”
他過的怎麼樣?
他過的可好?
他是否和曾經一樣?
他最近如何?
這些都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問候,也是頗有關係的人向另一個人常問的話。
關鍵在於,趙荏苒問的是誰?
林小妮心想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知道了答案。
“煙海城的首富!想來不差。”
趙荏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林小妮趕緊解釋了兩句:“喬路知道你回來了,所以才關注他們的,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其實不用他說,明天全城便眾人皆知,他就是想讓我給你打打預防針,誰知道我按了免提,他開口便說……”林小妮看著趙荏苒的臉色平靜,停了下來,有些尷尬。
“你不喜歡文玉,但總歸礙著麵子,不好開口,甚至為了掩飾,你和她聊的很好。”趙荏苒忽然說道,然後轉過頭看著林小妮,摸著她的臉說道:“我在你眼裏,是不是也這樣?”
聽到這話,林小妮眼淚刷的一下便下來了,她有些難過,也有些生氣,盯著趙荏苒說道:“這麼些年來,你也不相信我?”
趙荏苒忽然抱住了她,說道:“我很難受,為什麼那時候沒有人相信我?你知道嗎?這十年我在意大利是如何挺了過來的,我真的……”
林小妮被她這麼一弄,瞬間便有些心疼她起來,是啊,那些歲月,如同臘月裏的寒冬,大雪飛揚,冰霜蓋世,更差點殺死了這個女孩。
“那你這次回來,為了什麼?”林小妮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在她想來,趙荏苒的性格必然不會因為懷舊或者什麼才回來回來看這座城市,除非是有目的,或者為了他!
趙荏苒啜泣著,眼淚打濕了林小妮的後背,半響她才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林小妮說道:“我快死了,快窮死了,在那裏混不下去了!”
林小妮拍了拍腦袋,有些頭疼,心想自己怎麼沒想到是這樣。
入夜後,趙荏苒已經熟睡過去,林小妮衝了一杯咖啡,坐在床上望著趙荏苒有些蒼白的臉,心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回來了,為什麼元傾就會死?那麼你卡上的那些錢呢?
林小妮想膩了,又望了望窗外的明月,喃喃道:“沒有人敢小瞧你,你為的又是什麼?”林小妮又看了一眼趙荏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隻覺得有些苦,又下床抓了一把糖扔了進去。
十二年前,大家都在高中的時候,文韶華便是校園裏誰也招惹不起的存在,根本沒有人有勇氣或者有實力去招惹他,因為那時候煙海城第一集團公司海昌便是他們家的,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柔弱的人,林小妮想起那年景趙荏苒將那個不可一世的文韶華給揍了一頓的場景,嘴角微微翹起。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那麼你呢?林小妮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趙荏苒,目光滿是憐惜。
第二天一早,趙荏苒揉了揉微微疼痛的腦袋,發現林小妮已經去上班,這棟屋子隻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