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今日很是花了一番工夫來打扮,顯然是不想在待會兒的福宜公主的壽宴上被人壓下去,程蘊卻覺得她這番工夫怕是要白費了,遠的不說先說近的,程葶的美貌卻是程菀怎麼裝扮也不及的。
程蘊捏了捏袖子,她和吳氏程菀坐在同一輛馬車上,車裏氣氛很是尷尬,程蘊卻有些走神。
福宜公主是聖上的胞妹,卻在當年聖上和祁王的爭鬥中,站向了祁王。
程蘊歎了口氣,權利地位和欲望真的會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啊。
好在很快就到了公主府,讓馬車裏的僵硬的氣氛沒能持續太久。
程蘊她們這些年輕的小姑娘被公主府上的丫鬟領到了一處園子。園子裏植了兩顆桂花樹,因正值花季,隱隱有花香漂浮。
此時或坐或立不少姑娘,程蘊看了一眼,找了處不打眼的地方坐下,不料程菀也跟了過來。丫鬟給她們倒完茶,又退了下去。
程菀端起茶喝了口,小聲喟歎:“公主府到底是公主府,這茶倒是與旁處不一樣。”
程蘊望向遠處的桂花樹,像沒聽見似的不說話。
程菀笑的有幾分酸澀:“姐姐可還是在怪我?”
程蘊收回目光,端起茶抿了口,道:“妹妹何出此言?若這話給父親聽見了,怕又是要不高興了。”
程菀被噎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常,她拿帕子摁了摁嘴角,道:“罷了,我也不在這兒惹姐姐的嫌了。”
說著她猛地站起身,因起的太急,身子有些不穩,往程蘊處歪了歪,她的丫鬟忙上前一步將她扶住。
程蘊皺了皺眉,看著程菀往遠處走去。
她又坐了一會兒,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那邊的宴席怕是要開始了,正要起身,綠槐卻低呼了一聲:“姑娘,您的裙子……”
程蘊低頭往下看,裙角有一小片紅色的汙漬,在淡藍色的布料上格外顯眼。她忍不住歎氣,這人可真不安生。
她吩咐清圓:“你現在去跟老夫人說一聲,就說我的裙子被人弄髒了,眼下要去換。”
清圓應了一聲,忙走了。
程蘊招過來一個小丫鬟,有些無奈道:“我的裙子髒了,還要煩請你帶帶路。”
丫鬟看了眼她的裙子,宴會上這種事情總是會發生,於是點點頭,了然道:“姑娘請隨我來。”
程蘊站起身,一旁的綠槐忙借著扶著她的姿勢將那處汙漬擋住。
那丫鬟倒是個伶俐的,特意挑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路走。也可能是程蘊運氣好,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遇見。
等到了地方,程蘊換好了裙子,那丫鬟仍帶著她們原路返回。
程蘊這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此處草木旺盛,卻並未種花。因已經入了秋,樹葉都開始發黃,有幾分蕭瑟之感。但想來春夏季節這裏一片綠油油也是好風景。
程蘊正要收回目光,眼角餘光處卻瞧見一抹人影,她隻覺有幾分眼熟,正要細看,那人影卻已經不見了。
她不動聲色,又走了幾步,忽然輕輕一聲驚呼:“呀!我的帕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