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茹不嫌事大跳了出來,笑道:“蘊表妹也真是,還跟個孩子似的。多大點事兒揪著不放?”
程蘊也笑:“吳姑娘的意思是,我被人潑了好大一盆髒水也得閉緊嘴認下來?”不等她說話,又道,“說起來,方才五妹妹身邊還站著吳姑娘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五妹妹其實是五姑娘推下去的?”
吳曼茹頓時怒目而視:“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程蘊轉身看向程苾,道:“是啊,關於這個我也想問問二姐姐,二姐姐懷疑我推五妹妹落水,有何證據?”
證據?她哪裏來的什麼證據?
程苾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已經遠遠的脫出了自己的掌控。
她重新審視起這個她從未放在眼中的三妹妹。
女孩子膚色白皙,五官小巧秀致,唇畔若有似無的笑讓她想伸手撕碎。
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滑向遠遠站著的薛溫,薛溫此時正看著一棵桂花樹,像是入了神,對場中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程苾不甘地擰著帕子,衝程蘊屈了屈膝:“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情急之下沒弄清原委倒冤枉了妹妹,讓妹妹受委屈了。”
程蘊忙避開,道:“二姐姐冤枉了我倒是真的,可我也不敢說委屈。”
程葳此時忙站出來圓場:“好了好了。三妹妹,二妹妹既然已經道了歉,此事就這樣算了,如何?”
程蘊笑著點頭:“我聽大哥哥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有心情再賞什麼桂花。
眾人紛紛打道回府。
薛溫走在最後,一個侍衛悄無聲息地回到他的身邊。
“跟丟了?”
侍衛慚愧地低下頭:“屬下無能,那些人極狡。”
薛溫笑了笑:“回去領罰。”
侍衛喪了臉:“是。”
前麵薛湲又開始催了:“哥!你是想讓我拖著你走嗎?”
薛溫皺了皺眉,吩咐道:“聽說最近京中不太平,這樣吧,這幾日就不要讓五姑娘出門了,讓她好好待在院子裏學習學習琴棋書畫做做女紅,免得日後嫁了人什麼都不會丟了薛家的臉。”
侍衛應了是,心底浮現同情。
此時京城東邊一條人聲鼎沸的街衢上,老四潘元一手扶在牆上,氣喘籲籲向前方不遠處的江決問道:“我說大哥,咱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殺人放火調戲姑娘。咱為啥要跑啊?”
江決臉色有些凝重:“那個男人太機警了。你回去告訴弟兄們,讓他們以後看見他就繞道走。”
潘元瞪眼,這麼慫的嗎?
江決看穿他的想法,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能招惹那個男人。”
潘元撇撇嘴,還直覺呢,說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江決皺眉看著他:“你聽明白了?”
潘元立馬站直身子:“聽明白了!”
江決點點頭:“你今日也看到了,姑娘的處境並不好。”
方才他和老五躲在桂花樹上,看到在一片混亂中,有個丫鬟想朝姑娘的腿彎處扔石頭,他情急之下隻好扯下腰間的玉佩打中那丫鬟的手腕,使那石頭改變了方向。
好在玉佩是在一個地攤買的,花了他六十個錢,不用擔心人認出來。
“咱們要成為姑娘的幫手,現在還不能站到明麵被人發現。”
“那要怎麼做?”
江決笑了:“你和老五想辦法混進去。”
欸?混進去?進去哪?程家嗎?
潘元摸著下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