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連忙拉住她:“哎喲!姑娘,不是不是!是蘇公子要見你呢。”
李緗兒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什麼蘇公子?不認識不認識!讓他走!”
葡萄心裏就有些同情蘇公子。
早在那個長得頂好看的薛公子來到遂州之前,姑娘聽到蘇公子來的消息還會一臉嬌羞的讓她幫忙挑首飾。
可這才多久?蘇公子便被打入冷宮了。
欸,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
女人心海底針啊,最善變了。
葡萄在這裏感慨,另一個叫石榴的丫鬟一臉喜色的小跑進來。
“姑娘!姑娘!老爺和薛公子回來了。”
李緗兒眼睛一亮,提起裙子跨出房門就要疾步向外走。
葡萄連忙提醒她:“姑娘,食盒!食盒還沒拿!”
李緗兒接過食盒,抬了抬下巴,道:“你們都留在這裏,誰也不要跟過來!”
免得這些心思活絡的小賤蹄子去勾搭薛公子。
她長這麼大,像薛公子那般樣貌氣度的,還是頭一次見到。見過珍珠誰還會稀罕蘇公子那個魚目?
她昂首挺胸地向外院走。
薛公子坐在廳堂裏正在和知府大人商議著災情。
知府大人一臉恭敬,時不時點頭。
“薛公子。”一聲甜膩膩聲音的闖入瞬間趕走了滿室的沉悶嚴肅。
太子臉上的肌肉一僵,他這次來遂州假借了他母後的姓氏薛姓,除了遂州知府,旁人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也就導致了這位李姑娘時不時和他偶遇。
這倒罷了,他隻是不明白是不是因為遂州的風氣很開放?這李姑娘完全不懂什麼叫做矜持。
孫仿立在他的身後,低下頭忍笑忍得肩膀直抽抽。
他們這幾日一天內最少能遇到李緗兒十幾次,就算是待在房間裏,也能感覺到門外肆無忌憚窺視的目光。
太子本想從府衙裏搬出去,知府大人卻硬是抱住太子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懇請他留下。
“殿……公子哇!外麵到處都有流民傷人搶糧食的事發生,殿……公子搬出去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老臣這條賤命可不夠賠啊!還請殿……公子可憐可憐老臣,這一大家子可就指望老臣一個人啊,老臣還不能死啊……”
孫仿想到那日情形,知府抱著太子東拉西扯說了一大通,鼻涕眼淚全蹭在了太子身上。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太子臉變得那麼黑,都快跟一塊碳一樣了。
孫仿因為憋笑臉部逐漸扭曲。
想不到太子也有避之如蛇蠍的人。
李緗兒在太子旁邊坐下,一臉嬌羞地將食盒放在桌上:“薛公子,你出去一天餓了吧?我做了些糕點,公子嚐嚐?”
太子低下頭手握拳抵住嘴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麵前卻突然伸出一雙盈白如玉的手,手上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他將目光上移,李緗兒那張嬌俏明媚桃粉霞紅的臉映入眼簾。
李緗兒抿著嘴笑,道:“公子喝茶。”
太子忽然就坐不住了,他看向一旁,知府正捋著胡須目光緊盯著茶盞上的花紋,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對廳堂中的動靜毫無所察。
他站起身,道:“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李緗兒眨眨眼,沒反應過來。
等她回過神來哪還有薛公子的身影?
李緗兒跺了跺腳,委屈巴巴地看向她的父親,知府大人不知怎麼扯下了幾根胡子,於是扔下茶盞開始研究起胡子來。
就知道她爹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