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薛溫繼續道:“我這可都是為了孟大人著想,如果查出了原因,那可是大功一件。”
孟遠澹道:“我竟沒有想到薛大人如此體貼。”
薛溫笑了笑:“孟大人和我多接觸一段時間就會知道,我確實很體貼。”
“所以你才會體貼地對李姑娘說我和你情同手足?”孟遠澹似是笑了,“薛大人,請問我何時和你關係這般好了?”
薛溫臉上毫無尷尬,訝異道:“我以為,我和孟大人一路辛苦地從京城跑到遂州,關係已經近了不少。”
他歎口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孟遠澹點點頭:“不錯,薛大人確實自作多情了。”
丁邑在一旁低下頭,當他們公子說要來找孟大人的時候,他有些不解。
薛溫說:“這姓李的八成後麵還有人,不然他一個知府哪來這麼大膽子?”
然後他笑了笑:“這仇恨總不能拉在我一個人身上,總得找個人幫我分擔點。”
然後他們便來找孟遠澹了,可這孟大人也不是傻子啊,怎麼會任由他們算計?
薛溫道:“孟大人這般直言直語,很是傷人。”
“實話總是傷人的,薛大人不應該總想著聽一些虛偽的假話。”
薛溫慚愧道:“孟大人教訓的是,但是孟大人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城中百姓想想,你看看外麵百姓們驚惶不安的樣子,孟大人於心何忍?”
孟遠澹淡淡道:“看來我今日要是不同薛大人一同出去,薛大人是不會放過我了。”
薛溫笑了笑:“孟大人說笑了。”
他們兩方人僵在這裏,不巧李緗兒聽到風聲跑了過來。
因為跑的太急,她的額頭滲出了汗珠,臉頰微微發紅,她喘著氣看看薛溫又看看孟遠澹,然後提著裙子小跑到薛溫身邊:“薛公子,你們要出門嗎?”
孟遠澹默然往後退了一步。
薛溫看見扯了扯嘴角:“是啊,我和孟大人正準備去看看那些百姓。”
李緗兒一雙眼睛晶晶亮:“薛公子,我認識路,我帶你們去!”
薛溫哦了一聲:“這倒不必,李姑娘身嬌肉貴的,要是被衝撞了就不好了。”
李緗兒覺得薛溫真是太完美了,長得英俊不說還這麼體貼人,她上哪兒再去找一個比他更好的?
於是她垂下頭忸怩道:“說什麼衝撞不衝撞的……”
薛溫道:“說起來馬車還未備好……”
李緗兒立馬道:“薛公子稍等,我這便去吩咐!”
孟遠澹看著李緗兒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看了薛溫一眼:“薛大人很討小姑娘喜歡。”
而後抬腳往外走。
薛溫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李姑娘是活成了洪水猛獸啊。
出了府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薛溫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孟大人覺得李霄此人如何?”
孟遠澹端起茶盞:“薛大人這是查到了什麼?”
薛溫笑了笑:“孟大人也別裝傻充愣,我確實查到了一點東西,但我能查到的孟大人應該也查到了。”
在茶水騰起的熱氣中,孟遠澹沒說話。
馬車駛出了城外,在一座山腳下停下。
孟遠澹見狀問道:“薛大人這是要進山挖礦嗎?”
薛溫道:“礦倒是沒有,衣物倒是有不少。”
孟遠澹看他一眼:“那些得了瘟疫的穿過的?”
薛溫正要說話,外麵侍衛一聲大叫:“有刺客!”
薛溫看著那些從四周衝出來的蒙住了臉的人,一聲輕笑:“這是狗急了要咬人呢。”
兩人帶來的侍衛已經和那些人打在一起,兵器刺進皮肉的聲音一聲接一聲。
孟遠澹看著一地的屍首,漠然道:“薛大人,我這是不是被你給連累了?”
正說著,一支泛著幽光的箭直直飛向他的麵門。不等他身旁的侍衛出手,那支箭已被一塊玉佩打落。
薛溫上前看著那碎成了好幾瓣的玉佩,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這玉佩讓他想起了在寶成寺撿到的那塊,一樣的劣質,一樣的不值錢。
他笑了笑,這夥人明顯和程家三姑娘有點關係。
想到程蘊,他眼中的興味更甚。
當初在福宜公主壽宴,他陪這小姑娘聽了一陣子牆角,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這三姑娘,他還賺不成太子的兩千兩。
丁邑上前試探道:“公子?”
薛溫擺擺手:“不用追,由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