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公子出手救了我,沒料到轉眼間我便成了別人口中談論的笑資。”
“雖說現如今聖上賜了婚,可孫女心中仍舊惶恐不安。孫女丟了程家的臉,無顏麵對祖母。”
“可盡管如此,孫女仍舊想請祖母還孫女一個公道。孫女一生下來娘便去世,從小在祖母膝下長大,祖母在孫女心中的地位非常人可比。”
“祖母,孫女現如今隻有您可以依靠了啊!”
吳氏是個急脾氣……
往往那些容易壞事的就是這些急脾氣的人。怒氣一上頭,便失去了理智,以至於做下禍事。
更何況最有理由做下此事也隻有吳氏一個人。
程老夫人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看向底下跪著的吳氏:“你除了喊冤,就沒有別的話說了嗎?”
吳氏臉色有些發白:“母親,媳婦真的沒有做。”
“哦?”程老夫人挑了挑眉,“那根簪子上頭可刻著你的名字呢,你要不要先好好解釋下你的首飾怎麼會跑到外麵?”
吳氏眸光頻閃。那根簪子先前她給了那群地痞,鬼知道現如今怎麼會跑到土匪手上。
她的眼眶湧上霧氣,看向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的程峘:“老爺,妾身跟了您十年,妾身是什麼樣的性子,難道您不明白?”
程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眉眼間浮現極濃的厭惡。
程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母親問你話呢,你跟我說做什麼?”
吳氏臉上的神情僵住了。
一旁的趙氏隻覺痛快無比,就連喝進嘴裏的茶似乎也變得有些甜。
張氏有些不忍:“母親,此事或許有些誤會。”
程老夫人看向她:“誤會?什麼誤會?”
張氏輕聲道:“母親您想,哪有人好好的要算計人還會告訴別人是自己做的。那根簪子,說不準是底下那些丫鬟見錢眼開拿走了呢?”
吳氏眼睛一亮。
趙氏皺皺眉放下了茶盞:“三弟妹未免太心善了些。二弟妹在黔州當了這麼些年的家,難不成連幾個奴婢也管不住?”
張氏臉微微有些發紅:“大嫂說的是,隻是我覺得二嫂待蘊姐兒一直挺好的,不可能做下這種事。”
趙氏笑了:“三弟妹真是單純的很,你又看不見人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不可能的事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吳氏怒目:“大嫂是何意思?為何認定是我所為?”
趙氏撇撇嘴:“什麼叫我認定是你所為?”她抬了抬下巴,“證據在那兒呢。”
吳氏看到案幾上的那根碧玉簪子,又不說話了。
趙氏喝了口茶:“不過三弟妹方才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說不準這簪子就是被丫鬟給偷了去。”
“可是那些土匪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是被一個丫鬟買通,去抓蘊姐兒?”
“我就直接問了,一個丫鬟哪裏來這麼大膽子?蘊姐兒又怎麼得罪了一個丫鬟?”
“蘊姐兒什麼樣的性子這整個府上誰不清楚?那孩子從小跟個小兔子一樣,見著誰都是怯怯的。她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