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啜了口酒,慢悠悠道:“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東西?”
“殿下,您有賢妃娘娘幫襯。”
三皇子揚了揚眉:“母妃?我母妃在後宮中可沒什麼存在感。”
洪馳笑了笑,賢妃在宮中多年,穩坐妃位,怎能沒有人脈和手腕?至於存在感,雖然賢妃不怎麼受寵,但是皇帝一個月總有一兩次去她宮中,這怎麼還能說賢妃沒有存在感?
他沒有戳破,而是道:“殿下,那張椅子可就隻有一把。先皇後雖已去世多年,聖上卻一直未立後,這其中原因,不用某說殿下也明白。太子一直不爭不搶低調無比,可是不除去他,殿下的機會便十分渺茫。”
三皇子微微眯起眼,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可真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傳出去,你有幾條命夠砍?”
洪馳不慌不忙:“某當然隻有一條,但殿下您捫心自問,難道對那把椅子就沒有任何心動?殿下,那椅子象征著最高的權利和榮譽,對一個男人來說,能夠坐上去,那人生可就圓滿了。”
三皇子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道:“你就是這麼慫恿我那個五弟的?”
洪馳笑了:“殿下說錯了,某從未慫恿思王,思王他自己從未掩飾過他的野心。”
三皇子抬手摩挲著下巴:“太子遂州那事,你出的主意?”
洪馳不置可否:“就算太子在朝中十分低調,可他的身份擺在那,想對他出手的可不是隻有某一個人。”
三皇子笑了,這個人說話真是滑不溜手。
“你前頭也說了,太子不爭不搶低調無比,這樣的人,你要怎麼對付?”
洪馳意味深長地笑了:“殿下,薛溫的親事都定下了,太子這個做表哥的,他的婚事也該有著落了。”
三皇子垂了眼皮:“太子的婚事父皇心中自有論斷,我可不敢多言。更何況你算計他的婚事有什麼用?”
洪馳故作高深搖搖頭:“殿下不能這麼想,娶妻娶賢,如果妻子不賢惠,內宅裏便是烏煙瘴氣,到時候想要鑽空子抓把柄,可不就容易很多了嗎?”
三皇子笑了:“你說的真容易,若是我插手太子的婚事,父皇該怎麼想我?”
洪馳繼續搖頭:“殿下,某可沒有說讓您去插手。”
三皇子看著他:“什麼意思?”
洪馳笑著道:“您插手了確實沒有好處,但是您可以讓別人去促成此事啊,到時候您穩坐釣魚台,盡享漁翁之利,豈不是美事?”
三皇子慢慢坐直了身子。
…
…
等洪馳說完他的話,日頭西移,暮色即將降臨。
三皇子看著洪馳離去的背影,眼中流露興味。
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抱拳行禮:“主子。”
三皇子頷首:“派幾個人盯著他。”
雖然他方才說的話有幾分意思,實施起來也沒有什麼難度,但這個人先前跟在思王身邊,眼下思王倒台,他說拋棄就拋棄,可真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