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陵慕軒的表白,以至於蘇酥腦海裏甚至已經有了畫麵,仿佛他真的有跟她一起經曆了好多事情,也算是懂了他為何會想跟她在一起了。
她向來是一個被動的人,隻要舒服,她就會一路往舒適區裏滑落過去——反正也是單身,又被這麼優秀的男人追求——還有比這舒服的事兒麼,所以她應該沒有任何掙紮的,必然會同意吧。
她不禁對自己發問:那,我對陵慕軒是愛麼?應該是愛的吧,因為他這麼完美,在他的身上挑不出來一絲不值得愛的地方,他從裏到外都太值得去愛了。
那我是愛他?還是他值得愛?
一個問題,一旦在心裏浮現之後,人就會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去發問,去尋找答案。蘇酥在心裏一二三點地數起來自己為什麼愛陵慕軒,一,因為他是個好人,起碼接觸下來她沒發現他有多壞;二,因為他聰明;他總是讓所有問題都變得不是問題,三,因為他是自己來這裏以後每日朝夕相處最熟悉的人,對她也算是知根知底;四,因為他長得也好看!
……數來數去,他的優點實在是太多了!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數下去了,光是一點就足夠說服自己,因為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像從前跟爸爸媽媽呆在一起的那種舒服,甚至更有安全感。
人活著,不就是圖舒服和安全麼?沒有人會故意去涉險吧?蘇酥覺得自己有答案了,便不再細究。
翌日一早,蘇酥便想去找陵慕軒想跟他說自己的答案,但是寢殿沒人,書房沒人,後花園也沒人,陵慕軒去哪兒了,走至前廳,蘇酥蹲在台階前暗自落寞,卻突然被陰影遮住了光亮。
“王…是北銘公子啊。”
“在下讓蘇姑娘失望了,不過陵安王此刻應該正在城外對峙劫匪,怕是無暇顧及其它。”看著蘇酥眼睛裏一瞬間即逝的光亮,北銘輕笑著說道。
“劫匪?什麼劫匪?”蘇酥緊張的問道。
北銘伸過手挑起蘇酥肩頭的一縷發絲輕聲說道:“聽說啊,近日城裏來了一夥兒強盜,那可是一夥十分凶惡的匪徒,在城中連搶了幾家商鋪和銀號,還虐殺了被搶人家滿門。聽說死狀都極其慘烈,連屍首都落得個殘破不全,嘖嘖嘖。”
“這麼危險的事情,他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蘇酥低頭不安的說道。
北銘卻一臉的不以為然:“危險嗎,陵安王身為大理寺少卿,每日不都在麵對這些窮凶極惡之人嗎?”
什麼!陵慕軒每日都在跟如此凶惡之人博弈嗎,她竟什麼都不知道,蘇酥感覺此時自己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不免的急促起來。
“蘇姑娘,你若擔心陵安王,在下可以帶你去找他,他此刻好像就在城外村子裏一處老宅。”北銘瞧著心急如焚的蘇酥說道。
“好,你趕緊帶我去。”蘇酥想也沒想就答應,跟隨北銘出了王府,兩人駕著北銘的棗紅色戰馬,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
出城門,過了橋,便是一處僻靜的山村,背靠青山麵朝皇城,北銘路過村子卻沒有停留,帶著蘇酥直往後山方向走。蘇酥這次,終於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北銘公子,你不是說在村裏老宅嗎?怎麼剛才沒做停留。”蘇酥警覺的問。
“蘇姑娘,在下路過時看過了,老宅沒有人,想必他們此刻到後山圍剿匪徒了。”北銘邊駕著飛馳的駿馬邊說。
“北銘公子,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想找王爺了。”蘇酥冷靜的說道。
北銘緩緩拉緊韁繩將馬停下,任由蘇酥跳下馬,笑著問道:“蘇姑娘都走到這裏了,確定不再繼續了嗎,陵安王可就在前方。”
蘇酥此刻突然覺得北銘的笑讓她害怕極了,還是正了正神說道:
“北銘公子,您一個即將班師回朝的北境使臣,怎的對我們王爺的行蹤了解的如此透徹,莫不是,是對匪徒的行蹤了如指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