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趕到王府門口時,門口已經停了乘墜著金黃色滾邊兒繡龍紋的轎子。
進到院子裏,映入眼簾的是兩位麵容慈祥,手持拂塵的公公,看見蘇酥連忙翹起蘭花指上來迎接:“喲,是蘇姑娘回來了 ,你這不來,咱家沒法兒宣旨啊。”
“敢問公公何事?”
聽了蘇酥的疑問,公公堆砌起一臉的笑紋兒,說道:“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說話間,陵慕軒也從大理寺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一見公公,便順勢拉過蘇酥兩人跪在地上行禮,
聖旨裏一堆蘇酥聽不懂的詞藻,誇她柔順嘉合什麼的,反正最後意思就是,陛下給陵慕軒賜婚了,賜的是兩個側妃,她跟張婉月。
“還請陛下收回旨意。”陵慕軒不卑不亢的說道。
公公聽聞這話當即氣的眉毛擰成一簇:“大膽,陵安王,你這是要抗旨不成!”
“不敢,不敢,開玩笑的,我們接旨。”蘇酥一把拽回陵慕軒上前訕笑著接過聖旨。
公公滿意的看著蘇酥的表現,蘭花指一翹,“蘇姑娘真不愧是要做王妃的人,這格局真是不一樣。”
“謝公公誇獎。”說罷從袖口摸出一錠金子遞給公公說道:“公公拿著吃酒去,今日我家王爺心情不好,一時說錯話了,還請公公莫要傳達。”
“好說,好說,”公公美滋滋的掂量著金子,轉身上了轎子。
院子裏,仆人自覺的散開,隻剩陵慕軒和蘇酥二人,陵慕軒頹然的問,“你剛才,為何要接下這聖旨。”
“王爺,你說過丞相權傾朝野,若因此事被他抓住把柄,彈劾一番,離間了你跟陛下的兄弟情,實在是不值的。”
“可本王,不想你受委屈。”
聽了陵慕軒這話,蘇酥感動的上前抱著他說,“王爺,有你這句話,我不委屈。我看委屈的是那張小姐才對,執意嫁給不愛自己的人…”
沒等說完,唇上落下輕柔一吻,陵慕軒的唇瓣冰涼,覆上來時隻覺得輕的像片雪中的花瓣。
丞相府,
沒等宣讀完聖旨,張婉月便早已喜上眉梢,她終於如願嫁給了陵慕軒,這個她從年少就當做是觸不可及的夢一般的人物。
“春娟,好生送公公。”吩咐完婢女,張婉月又將手中聖旨看了又看,才歡喜的走進丞相府書房。
“父親,陛下今日下旨…”
“我知道了,若不是你執意要嫁那陵安王,又怎會傻乎乎的隻做個側妃。”丞相歎了口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父親,您也知道,女兒自小便傾慕王爺,除了他,自然是誰也不嫁的,”張婉月施施然的下跪,滿臉寫著堅決。
“你心裏有他,他心裏可不見得有你,他此次決議要娶一個府上的婢女,你可知道此事。”
張婉月低頭笑了笑,無奈道:“父親這丞相府上不也三妻四妾,女兒不在意共侍一夫,隻想下半輩子的日子是跟自己愛的人一起過的。”
丞相側目打量了女兒一眼,“既如此,為父會為你備好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進門,讓那些百姓知道,誰才是陵安王府真正的王妃。”
“謝父親大人”
自賜婚之日起,蘇酥便更加在王府肆無忌憚,每日恨不能掛在陵慕軒身上做個掛件,用她的話說,她現在正大光明的吃陵安王妃的紅利,隻要陵慕軒在王府裏,不論行走坐臥,她都要搬個小板凳帶著點心茶水陪在一旁,更是買了把黃花梨木的貴妃榻,大搖大擺的擺進了陵慕軒的書房。
陵安王府書房,香菱立在書房一角,向貴妃榻上躺著的小小人兒彙報三家鋪子的近況,遠處是在案幾安靜批閱公務的陵慕軒和在身後研墨的臨風。
“蘇酥,近日停雲閣囤積了一批水鍛紗,傾城姑娘便將水鍛紗裁成披肩,披在身上,果然詢價的人都問起她身上的披風材質,隻用了兩日就售罄了。”
榻上的蘇酥緩緩拿開蓋在臉上的話本,一臉剛睡醒的茫然,“我就知道傾城沒問題的,她那麼美,穿到自己身上,本身就會讓那些夫人小姐爭相購買。倒是胭脂那邊,她本身膽小,你沒事兒多去關照一些,時雨軒近日沒什麼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