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道:“還沒,我要等回到青陽才能幫您打聽,我這次找您,是想跟您問下康助理的聯係方式,我找他有點事。”
若是往常,有人敢向遲國華這個正廳級的大校長,問他下屬的手機號,遲國華就算不會生氣,也會直接掛掉電話,但今天幹出這種愚蠢之事的是李睿,遲國華與他有些贈畫前後的交情,對他的誠實執著也很欣賞,所以也就給了他好臉,將康成夫的手機號發了短信給他。
李睿拿到康成夫的手機號碼後,第一時間給他打去電話,免得他急於出賣賊贓,引發更多的波折。
“喂,哪位?”
康成夫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沉穩有力,很有校領導的風範。
李睿笑道:“康助理你好,我是青陽來的李睿啊。”
康成夫微微驚訝:“李處?你還沒休息啊?不知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李睿笑道:“我想過了,同意把我那幅畫賣給柳世奇柳教授,麻煩康助理您過來一趟,給我引薦下柳教授吧,我想今晚就賣出去,免得夜長夢多。”
康成夫怔住了,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睿耳聽彼端的沉默,心中暗暗冷笑,這廝估計正納悶呢,“你的畫都已經讓我開車給帶走了,你還拿什麼賣給柳世奇?難道你還不知道你的畫盒隻是個空盒子?”,嗬嗬,他真要這麼想就對了,自己就是要逗他這麼想,催促道:“怎麼樣,康助理,幫我這個忙吧,我賣掉以後,肯定也不會白麻煩你,多少會有心意獻上。”
康成夫道:“幫忙沒問題,不過柳教授睡得早,我怕他已經休息了,這樣,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如果他已經睡了,我也沒辦法,隻能改天再說。”
李睿暗想,他既然打下這個伏筆,那今晚肯定就邀請不到柳世奇了,當然,他也一定不能讓柳世奇露麵,否則可就被自己發現畫作失竊了,看來自己剛才那句話,還真讓他以為自己還不知道畫作失竊呢,哈哈,想不到他這麼好騙,笑道:“你不用問柳教授,我還是非常信任你的康助理,這樣,你來招待所一趟,我把畫先交到你手裏,你替我保管,回頭代我和柳教授做交易,好不好?”
康成夫似乎從這話裏聽出了什麼,又沉默下去。
李睿笑問道:“要不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帶著畫去找你,總之我必須得見到你,要不然畫兒的事情不好說啊。”
康成夫語氣幹澀的道:“幹嗎非要見到我呢李處?我跟你說,賣畫這事急不得,畢竟要看買家的時間……”
李睿截口道:“我已經說了,不見到你,畫兒的事情不好說。”
康成夫見他堅持,有些不耐煩了,冷淡問道:“李處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事情不好說?我怎麼聽不懂?”
李睿歎道:“我那幅畫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康助理還不清楚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康助理見麵談一談,希望康助理能珍惜我給的機會,不要自誤!”
康成夫瞬間被激怒,叫道:“不要自誤?李處,你這是和我說話呢嗎?我提醒你,我之所以對你客氣,隻因為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可不是求著你怕著你,我好歹也是農大的校領導之一,你這個科級的小處長怎敢對我如此無禮?”
李睿嗤笑道:“你要是覺得我對你無禮了,那好,我不跟你打這個電話了,我讓警察上門找你,讓他們對你無禮,如何?”
康成夫忿忿地道:“你可是越說越離譜了,你憑什麼讓警察找我?好端端的警察找我做什麼?”
李睿沒耐心了,道:“我沒時間和你廢話,你趕緊帶著畫兒,過來找我,那你還會有悔過的機會,可你要是執迷不悟,頑抗到底,那你的職場與人生都會毀掉的。你還要考慮到,我為什麼找到你頭上,你以為我沒有線索與證據會胡亂咬人嗎?”
康成夫驚疑不定的道:“什麼線索和證據?你在講什麼?我可是完全聽不懂。”
李睿道:“好吧,不說出一些真相來,你是不會死心的,你派了手下,趁我赴宴的時候,從窗戶跳入我房間,將畫偷走。可惜你那手下太笨了,偷到畫以後不自己帶走也就算了,竟然還放到了你的車裏,這是你的安排還是他的想法?總之,這一幕把你給暴露了,你還要繼續抵賴嗎?”
康成夫驚呼道:“怎麼可能?你說的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