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慧正燒著魚湯, 門口傳來開門聲。她臉上帶著笑, 走出廚房說了一句:“回來了?”
說完之後, 抬頭一看,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女兒還有站在女兒身邊的懷荊。
林美慧看到懷荊, 臉色一變,眼神中帶著些猶豫看了許星空一眼。
許星空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對上母親的眼神, 一笑後解釋道:“他今晚和星遠一起住,現在帶他過來是吃晚飯的。”
聽了許星空的解釋, 林美慧放下心來。懷荊叫了她一聲伯母,她點了點頭應下了。
飯菜馬上準備好, 四個人圍在客廳的桌子前開始吃飯。許星空和林美慧坐在沙發上, 懷荊和許星遠則坐在桌子另外一邊擺著的塑料凳子上。
懷荊個高腿長,坐在凳子上曲起腿,膝蓋都比飯桌要高。
許星空看著他,問道:“要不要換一下?”
“不用,在這裏坐就可以。”懷荊十分好打發, 接過她手中的米飯, 調整了一下凳子與桌子的距離後坐好了。
林美慧準備的晚餐很豐盛, 他們家雖然生活不太富裕,但在吃飯上從沒有拮據過。四菜一湯,整齊地擺放在不大的桌子上,看著十分美味。
懷荊很久沒有這麼熱鬧地吃過飯了, 狹小的客廳,狹窄的餐桌,四個人圍在一起,挺溫暖的。
“怎麼了?”許星空給他遞過去一碗魚湯。
懷荊接過,笑著說了一聲:“沒事,隻是我爸去世後,好久沒有這樣吃過飯了。”
聽到懷荊的話,林美慧和許星遠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林美慧隻見了他一麵,沒有深入了解。聽他說好久沒有和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心裏作為母親的憐憫心就被勾出來了。
“那你母親和兄弟姐妹呢?”林美慧關心地問道。
懷荊抿了抿唇,回答道:“我母親出家了,我妹妹在國外讀書,一家人一年見不幾次麵。”
林美慧看著懷荊,他表麵上看著光鮮亮麗的,沒想到竟然是孤身一個人。他們家雖然窮,但親人還是在一起的。
想到這裏,林美慧看著懷荊說:“這幾天你想吃什麼都和我說一下,我要會做,就給你做。”
“謝謝伯母。”懷荊感激一笑,看著桌上的飯菜,說:“我不挑食,這些都挺喜歡的。怪不得星空做飯那麼好吃,原來是遺傳了伯母的手藝。”
林美慧聽著他的誇獎,心裏對懷荊有了些改觀。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著貴氣,但不端架子,彬彬有禮,還會說話,比那個王舜生是好多了。
聽著林美慧和懷荊的聊天,許星空抬眼看了一眼懷荊。後者對她勾了勾唇角,許星空收回目光,抿唇笑了笑。
今天祭祖忙了一天,家裏人都累了,許星空讓許星遠休息,她端著碗筷進了廚房。剛一進去,懷荊就跟了過來。
他本來就高大,小小的廚房一瞬間被他占去一大半,許星空看著他挽起袖子,眼裏閃過一絲震驚。
“你……”
“我來幫忙。”懷荊說著,將碗筷放入洗碗槽,擰開了水龍頭。
懷荊站在洗碗槽邊,開著水龍頭,衝刷著已經洗幹淨的一個白碗。他皮膚很白,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在水中露出因為用力而泛白的骨節,格外好看。
他就是洗個碗,也讓人這麼心動。
想到他和自己表白的心意,許星空臉上浮起了一層燥熱。她伸手接過懷荊洗好的碗碟,放在了自己身前的台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好了。
兩人分工合作,有條不紊,外麵陽光斜照進來,將小小的廚房曬得暖洋洋的。
“我以前沒洗過碗。”懷荊將最後一個碗遞了過來,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他手背的筋骨因為用力而凸起,手指分散在碗沿邊將碗口抓住,放在了許星空麵前擺放好的碗碟上。
他身體因為放碗而前傾到幾乎貼著她,許星空抬眸,看著他陽光下俊逸的臉,臉微微變紅。在她以為懷荊要說出什麼話來的時候,懷荊眉眼一柔,濕漉漉的食指伸出,敲了敲旁邊剛洗過的碗碟,說:“你得誇誇我。”
許星空:“……”
許星空和懷荊在房間裏洗碗,林美慧和許星遠兩人雖然坐在客廳,但視線卻一直往廚房那邊飄著。
看著高大的懷荊在廚房裏低頭認真洗碗的模樣,林美慧叮囑了許星遠一聲:“人家是客人,今晚去你家的時候,可不準沒禮貌啊。”
許星遠看著廚房裏的懷荊和許星空,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手機,說:“知道了。”
洗過碗後,懷荊和許星遠準備去許星遠家裏了。許星空有些不放心,開著車一起跟了過去。
婚期臨近,許星遠一直住在婚房,他住主臥,懷荊就住在了他旁邊的次臥,以前許星空也在這裏住過。
今天陽光很好,早上的時候,許星空將次臥的被褥拿出去在陽台上曬了曬,這床被褥是以前她在這裏睡得時候用過的,今晚剛好可以給懷荊用。
許星遠剛進家,就接了周童童的電話,回到自己的臥室去打電話了。
沒人跟著,懷荊隨著許星空去了次臥。
許星空先他一步到了陽台,陽台上的掛繩有點高,她站在夕陽下,仰頭伸手拉著被角往下扯著。
三月底,夕陽也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