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城從陶窯工地回來,剛剛賣了一批陶瓷給高麗人,心情大好。可回到流光院卻不見他的丫鬟侍侯,楚連城坐在桌旁喊了幾聲,還是沒見宇文灩的人影。
“這個宇文灩跑哪兒去了?”楚連城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還喃喃自語的說著。
已經夕陽西下近黃昏,楚連城站在流光院等了許久,最後氣沉沉的走在回廊,一群丫鬟正端著晚善向正殿走去,他堵在一個丫鬟前麵問:“你有看到宇文灩嗎?”
“今日午時我看到灩兒去過小姐的院子。”那丫鬟畢恭畢敬的回簽著。楚連城聽後,他點了點頭就向左邊走去,那正是通往楚連雪的院子。
楚連城剛走到前院就能聽到後花園的爭鬥聲,他一時還聽不出是誰在此喧嘩,走近一看,著實令楚連城大驚一場。他的妹妹和他的丫鬟,兩個女孩子對著石桌麵上的筒子喊破了喉嚨。也難怪他聽不出是誰在爭吵,原來是她們喊了一天,嗓音完全走調了。
碎兒抬頭,正好對上了楚連城的視線。楚連城的目光寒冷,就一眼,完全將不知所措的碎兒冰封凍結。此時此刻,宇文灩和楚連雪還在激烈奮戰。
楚連城慢慢的走了過來,他也坐了下來,一張桌子四個人,剛好圍成一個正方形。碎兒反正嚇得不敢出聲,宇文灩和楚連雪太過投入,都沒有意識到身邊的楚連城。
楚連城也萬般好奇,他伸長了脖子,斜視著裏麵的精彩。他隻看到兩隻蛐蛐不分勝負的咬著對方,場麵著實激烈。看了一會,楚連城又將脖子縮了回來,他正估摸著這兩個女子的感應能力,來了這麼久,她們就這麼忽視他嗎?
終於,楚連城忍不住嗯哼一聲!楚連雪和宇文灩仍沒反應。楚連城突然有一種被人忽視的感覺,他又提著嗓子說道:“吃飯了!”
“不餓!”誰曾想到,楚連雪和宇文灩異口同聲的回出兩個字。楚連城的臉色變得越加難看,黑沉沉的像是要有一場暴雨。碎兒用力衝破冰封,終於動了動手扯住楚連雪的衣服。
楚連雪有些不奈耐煩的推掉碎兒的手,一邊玩著手裏的蛐蛐,一邊哼了一聲表示反感。碎兒沒有辦法,又隻能暗示宇文灩。這衣袖剛一拉,宇文灩就把頭抬起來,雙眼仇視著碎兒,本想罵她一頓,但看到碎兒的眉毛一上一下的,像是在暗示她身後有什麼東西。
宇文灩慢慢的轉過頭,隻差一點,她的鼻尖就快碰到楚連城的下巴。一張發大了好幾倍的臉,就這樣擠滿她的視線。宇文灩知道這回麻煩了,他的主子回來看不到她人,現在找上門來了,現在,他的表情很生氣,後果好像很嚴重!
這時;楚連雪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宇文灩你輸了!”
頓時,周圍一片寂靜。楚連雪抬起頭,臉上的喜悅被楚連城的出現刷得幹幹淨淨。
“哥?你怎麼來了?”連雪又喜又驚,又驚又怕,楚連城的出現真的是個意外。
楚連城麵對妹妹的懼色,他也隻是微微的抽動嘴唇說:“你是堂堂的楚家二小姐,怎麼一點兒也不顧忌自己的身份?!”
楚連城又把殺人的目光對上宇文灩,這個眼神,把宇文灩嚇得向後縮了縮。他隻是看著宇文灩驚恐的眼神,也沒有責罵於她。在宇文灩看來,今天這蛐蛐是她帶來的,也是她教楚連雪玩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如果楚連城真的生氣了,那麼他一定會拿自己出氣。隻是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楚連城什麼也沒說,他站了起來,轉過身才扔來一句話:“走吧!我那還等著你去磨墨。”
宇文灩怯怯的站了起來,可憐兮兮的投給楚連雪一眼眸光。最後小鳥依人般跟著楚連城後麵,從連雪的院子到流光院一點也不遠,可在今天走來特別的遠,看那太陽都快掉進山溝溝裏了,還是沒走到流光院,宇文灩生怕楚連城回過身扇他一巴掌,內心十分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