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這些俘虜的胡說八道,嵬名察哥當然是冷笑連連,獰笑說道:“很好,本王有篡位之心,還派了心腹使者和他劉仲武蠻子秘密聯係,既然本王派了使者去和他劉仲武聯係,他為什麼不把本王的使者直接押來,讓本王的使者直接指證本王?!”
十幾名西夏戰俘當然都無法回答嵬名察哥的這個問題,嵬名濟也深明大義,馬上就說道:“晉王放心,這擺明了是宋人的無恥,我們的陛下英明燭照,明鑒萬裏,怎麼可能會中這樣的雕蟲小計?請晉王殿下繼續放心統軍,領兵殺敵,陛下那邊倘若問起此事,老夫願拿滿門性命為晉王殿下你做保!”
“多謝族叔。”嵬名察哥再次道謝,然後又在心裏哼了一句,“軍中將領大部分都是我的多年舊部,你如果不向皇兄打小報告,皇兄那邊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那晉王,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嵬名濟指著那十幾個西夏軍戰俘說道:“這些人脊背上都被刺了字,又聽了宋人的無恥言語,如果讓他們回到軍中大肆宣揚,讓我們的將士看到他們脊背上的刺字,隻怕會影響到我們的軍心士氣……。”
“殿下饒命啊!”還道嵬名濟想要勸說嵬名察哥殺人滅口,十幾個西夏戰俘全部都是魂飛魄散,趕緊磕頭求饒,紛紛慘叫道:“殿下,我們對大夏忠心耿耿啊!”
還好,嵬名察哥並非濫殺之人,馬上就開口喝道:“喊什麼喊?誰說要殺你們了?回去歸隊,以後用藥水把你們脊背上的刺字洗去,還有,嘴巴放嚴實點,那些汙蔑本王的話,你們如果敢宣揚半句,小心腦袋!”
“多謝晉王,多謝晉王。”
十幾個俘虜鬆了口氣,趕緊向嵬名察哥連連磕頭道謝,嵬名察哥懶得理會他們,揮了揮手就打發他們離去,然後大聲喝道:“傳令下去,加緊趕造攻城武器,明天日落之前,一定要給本王把攻城武器準備充足,後天攻城!”
還是在吼出了這句話後,嵬名察哥才發現自己還是被宋軍的無恥伎倆攪得有些心亂,以至於當場就決定了攻城時間,同時嵬名察哥心裏也暗暗奇怪,心道:“宋人那邊,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竟然想用這麼粗淺的離間計中傷本王,皇兄那邊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上這樣的當?宋人是在兒戲,還是別有所圖?”
沒有上帝視角,嵬名察哥當然無法知道宋軍這麼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琢磨不透之下,嵬名察哥也隻好把這事暫時放在腦後,然後出於職責和安全,到了傍晚的時候,嵬名察哥也再一次精心安排好了值夜軍隊,又在天色全黑的時候,親自率領親兵隊巡視了一圈營地,直到一切確認無誤,最後才回到自己的寢帳休息。
嵬名察哥回到寢帳時,時間已經是當夜的初更時分,可是躺在與普通將領一般無二的簡陋行軍床上,嵬名察哥卻翻過來覆過去的睡不著覺,心中還隱約覺得有些不對,暗道:“這次戰事怎麼有點古怪?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多路出兵,令出多門,彼此間很難互相有力配合,怎麼這一次劉仲武和王德厚會把攻城打援的戰術執行得這麼堅決,彼此間就沒有半點分歧?”
“還有,宋人那種古怪鑿城車是怎麼來的?以前本王怎麼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攻城武器?另外還有那種火球瓶,把我們的鐵鷂子燒得損失慘重,宋人什麼時候弄出來的這種武器,本王怎麼以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武器還肯定不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定是臨時趕造出來的,不然的話,我們的鐵鷂子第一次衝陣時,肯定就已經被宋人燒得全軍覆沒了,同時宋人第一次攻城也肯定已經拿下臧底河城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宋人這一次的戰術和武器,怎麼會一下子突飛猛進這麼多?以本王對劉仲武的了解,他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啊?”
盤算著這些複雜問題,不知不覺間,嵬名察哥逐漸的進入了夢鄉,還以為用腦過多的緣故,難得睡得極沉,可是就在嵬名察哥剛剛進入深層睡眠的時候,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霹靂巨響……
“轟隆——!”
這一聲巨響似霹靂,如雷震,不但遠傳數裏,一下子驚醒了幾乎所有的西夏軍將士,也把嵬名察哥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跳起,脫口說道:“打雷了?!”
“轟隆——!”
話音未落,又一聲如雷巨響又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再一次驚動了整個西夏軍營地。而這一次,嵬名察哥還聽得真真切切,巨大的雷鳴聲音,竟然是在他的營地邊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