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聶樹文就發現孫小艾很單純一個人，其實不是笨，就是有時候不願意去想，她要是開始動腦子了，腦子比誰都快。
孫小艾那時候也沒想過這就是聶樹文挖的一個坑，專門坑她的。後來她也沒這麼想過聶樹文，畢竟聶樹文也沒給過她這麼想的機會。
孫子曦就有些冤。
站在操場上看了一會兒，越想越不對，孫子曦又不傻，孫小艾那是明顯誤會了。他得解釋。
陳閔之和孫子曦也認識，就是點頭之交的那種，畢竟…誰不認識陳閔之呢？
孫子曦第二天早上就追到了醫院。
其實聶樹文壓根不用住院，陳閔之就覺得他矯情過頭了。孫小艾大概也有些昏頭，覺得孫子曦下手很重，聶樹文看著骨架就很瘦，於是堅持要送他去醫院看看。聶樹文覺得可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孫子曦去的很湊巧。恰巧孫小艾出去買早餐去了。房間裏沙發上坐著個人，是陳閔之。用帽子蓋著頭睡覺，沒醒。
孫子曦拍了拍他的肩膀，陳閔之朦朧著，擺了擺著，“你倆聊。我出去醒一會兒。”
陳閔之就是有眼力見，他得去門口看著點孫小艾，快回來了。
聶樹文壓根就事兒，掛了一瓶不知道什麼輸液水，估計大夫剛查房，夾著一個體溫計。
看見孫子曦進來，很大度說了句，“來了？坐。”
孫子曦就站著。
站他床邊。
居高臨下看著聶樹文。
聶樹文躺著有些不得勁。
自己掙起來了。
輸液管貼在手上，動了下，他覺得麻煩，拔了。
“大清早就來看你哥？”
聶樹文吊兒郎當笑。
孫子曦更氣了。
“我不找你。孫小艾呢？”
聶樹文就知道他沒好事兒。
他能讓他見孫小艾？
想啥呢！
“她昨晚回去了。估計去學校了。”
孫子曦看了眼他的手，胳膊，腿。
孫子曦昨晚下手很重，至少自己覺得很重，還是一些不放心。
聶樹文晃了晃胳膊，“你要不把醫藥費付了？就在前台。”
孫子曦翻了個白眼，“等著吧。”
然後走了。
陳閔之半晌溜進來。
“說什麼了？”
聶樹文沒答，“沒回來？”
陳閔之擺了下手，“回來了。我給支開了，去護士站了。”
聶樹文就在床上躺回去了，兩隻手扣在腹部，睡著了。
孫小艾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聶樹文平躺在病床上，被子掀開了半截，露出兩條小臂，陳閔之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聶樹文手上的輸液管被摘了。手臂上一片白色的醫用膠帶獨自寂寞。
孫小艾差點把自己火氣點燃。
喘了幾口氣，摁了護士鈴。
———
陳閔之打了個水的功夫，就聽見病房裏亂糟糟的。
有孫小艾的聲音，“你就不能老實點？”
聶樹文抬著手，護士給他紮針。
聶樹文忘了把針紮回去，就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掉了。”
陳閔之也不知道啊。
“早上那孫子來的時候還還好好的。”
孫小艾轉頭看陳閔之把水壺放好，“誰？”
“孫子曦，他來過。”
陳閔之就補了一句。
孫小艾臉更差了。
聶樹文就知道她誤會了，女人的聯想力。
不過聶樹文不想解釋，誤會著吧，越誤會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