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上, 大半內容複雜的令人看不懂。
千城雪繪不死心又翻了幾頁,最後還是放棄掙紮,默默把本子給合上。
或許出去的線索在別的地方呢, 不是還有一個房間嘛。
但直覺告訴她最好還是將這個日記本帶著。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狗卷棘撐著臉頰, 少年的樣子似乎有些困倦, 但依舊注視著她, 見千城雪繪直起了身子, 詢問:“鮭魚?”
他的視線溫和,觸及到那雙紫色的眼眸, 千城雪繪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突然想到:在接吻的時候, 狗卷棘的眼睛似乎不是緊緊閉著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 千城雪繪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將短暫的異樣壓了下去。
狗卷棘又問了一聲, 千城雪繪搖了搖頭, 將筆記本拿在手上:“我看不懂, 很多關鍵點都被模糊掉了,隻能知道宮村…小姐?應該是實驗人員,有兩位前輩是夫妻, 她本人的家庭不美滿, 喜歡的人被傷害後,自己心態就崩潰了。”
她不太懂最後那句[成功了]指代的是什麼,看這裏的狀況和筆記主人的精神狀態,總覺得結局不是he的樣子。
狗卷棘點了點頭。
她看自己竹馬眼眸微闔, 想到他在晚上被詛咒追了一夜現在應該很累了才對,正想詢問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千城雪繪突然又精神了:等一下,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記了!
她擺正了態度,語氣十分嚴肅:“棘?你什麼時候成了咒術師?”
狗卷棘驟然睜大了眼睛, 少年微微向後仰了一些,這個問題顯然令他措手不及。
但千城雪繪沒打算放過他,還有些後知後覺的生氣:“雖然你沒有義務和我解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解釋一下!”
咒言師眨了眨眼睛。
千城雪繪就在他麵前不遠處,隻要伸手就能碰到她——而狗卷棘確實也這麼做了,他掐了掐自己青梅的臉頰,指尖是光滑皮膚的觸感。
他稍微用了點力道,向著兩旁扯了扯。
“那你呢?你是怎麼知道咒術師的?”狗卷棘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沙啞,“還有,你的那位同學是意大利的黑手黨。”
千城雪繪:“!”
她的一半注意力在狗卷棘的手上,他的手上有道劃傷,傷口是新的,可能是剛剛被木頭碎屑劃傷,沒被發現。
少年見到她發呆,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
千城雪繪慌忙移開視線,越心虛聲音就越小:“綱吉他們的事情我知道,不過他們都是好人。”
狗卷棘沒說話,對於[好人]這個評價,咒言師不多做表態,他隻是定定注視著自己的青梅。
千城雪繪更心虛了一些:“我會幫忙做些文件整理的工作。……之前怕你擔心所以就瞞著了!”
狗卷棘這次回應了,少年放下手點了點頭,做了個“我也是”的口型。
視線落在他嘴角輕輕扯動的蛇目符文上,千城雪繪突然點生氣。
她伸手擦了下來臉頰,起身想向著門的位置走去。
情緒來的很突然,其實千城雪繪自己也知道有些無理取鬧。
而且非要說的話,千城雪繪瞞著狗卷棘的事情還要更多一些,比如說彭格列、港口mafia、武裝偵探社之類的。
但她一想到狗卷棘在之前就要天天麵對那麼醜和危險的詛咒,而且可能還是孤身一人,煩躁像是燎原的火焰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