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尚書的院子裏出來後,櫻桃立馬說道:“小姐,奴婢看您剛剛都快把老爺給說動了!要不是祁姨娘多嘴,說不定您就真的可以出府了。”何慢玥的嘴角劃過一條冰冷的弧度,說道:“她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才被扶正幾天就張狂起來了。娘去了才兩年,她這麼對待何府的大小姐也不怕遭報應。”何慢玥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櫻桃,你也該管管你這嘴。這些話給我說說也沒什麼,畢竟你是我的丫鬟,我總是會向著你。但是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你這腦袋估計不保了。祁玲瓏現在既然成了正夫人,就不能叫她祁姨娘了。”聞言,櫻桃訕訕地笑了笑。
“行了,我也沒心情賞那些花了。回去吧。”“是,小姐。”
兩個時辰過後便到了用午膳的時候。雖然何府的原主母李兮已經走了,何慢玥和何尚書的關係也不緊密,府裏的下人們仍然因為何慢玥大小姐的身份而不敢怠慢。想到今天早晨祁玲瓏的嘴臉,何慢玥看著眼前平時最喜歡的紅燒帶魚也沒什麼胃口。
“小姐,您還是用點飯吧。為那種人氣壞了身子可是不值得。”櫻桃擔憂地看著何慢玥道。
話音剛落,隻見守著何慢玥院子的侍衛一路小跑著進來,說道:“大小姐,夫人來看您了。”何慢玥眉頭一皺,剛想沒好氣地說不見,祁玲瓏已經帶著幾個侍婢大剌剌地進來了。見狀,何慢玥的眸光更冷了,說道:“本小姐還沒請夫人您進來呢。怎麼,現在位置更高了倒是把規矩忘得更幹淨了嗎?”夫人二字何慢玥帶著嘲諷的語氣咬得極重。
祁玲瓏此時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裙,頭上插了一支紅寶石釵和一支綠寶石釵,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大小姐?大小姐也說了,我現在的位置更高了,是何尚書府堂堂的當家主母。難道我還要請示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意思?真是笑話。”說完,祁玲瓏自顧自地打量起何慢玥屋裏的擺設,又道:“我看你這屋子看起來有些破舊啊,這些擺設都是多少年前的了?百川在我們大婚的時候給我屋裏送了數十個奇珍異寶,你要是態度好一點,我說不定心情好了賞你一個。”
何慢玥諷刺地看向祁玲瓏道:“看來您做姨娘做久了,也沒有向我娘學習如何做一個識時務的女主人,一天到晚隻顧留戀那些俗物。”這句話可算是說道了祁玲瓏的痛處。她最討厭的就是提起她作為小妾的時光,更討厭的是被人跟李兮比起來矮一頭。她嬌媚無比的臉此時顯得有些扭曲,恨恨地道:“何慢玥,你好大的膽子!別忘了,你的嫁妝是要過我的手的!沒有看的過眼的嫁妝,是沒人會娶你的,你這輩子就完了!”見何慢玥半晌無言,祁玲瓏以為她是怕了,便得意道:“怕了吧?你若是好好認錯,我也會給你個不痛不癢的懲罰讓你有台階下,然後咱們就假裝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何慢玥輕笑了一聲:“嫁妝?你以為我會天真的認為你會把我的嫁妝當一回事嗎?我就算拿我的頭發絲去想也知道你能拿得出手的都會變成我那個庶妹的嫁妝。沒錯,庶妹。任何有文化底蘊與骨氣的家族都不會承認一個被扶正的小妾的女兒是嫡女的。”
被說中心思的祁玲瓏此時一下說不出話來。她想了想,便又說道:“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沒有看得過眼的嫁妝,你的夫家是不會有人看得起你的。如果嫁妝不從府中出,還能從哪出?這京成裏你又認識個誰?”
何慢玥閉上眼,心裏默默鄙視麵前這個女人的愚蠢。想威脅何慢玥關於嫁妝的事就像不讓一隻狗吃草一樣。何慢玥本來就認為出嫁不是一個女人一生唯一的價值。不給她嫁妝?無所謂!她本來也沒想從祁玲瓏手裏摳出錢來,她也不屑於此。隻要她能出府長見識交朋友,她真不信自己沒本事養活自己。
本以為祁玲瓏鬧完了,誰知這個女人馬上又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花瓶砸到了地上。“大小姐何慢玥對長輩發脾氣亂砸東西,禁足一個月!”
櫻桃剛想開口爭辯,卻被何慢玥攔了下來。這次禁足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也許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生一調虎離山之計。何慢玥淡然地說道:“既然夫人來了,話說了,懲罰也給了,就請回去吧。本小姐乏了,不送。”
沒有看到何慢玥因被禁足而痛苦的神情,祁玲瓏雖心有不甘,但也算為自己出了口氣。轉身看也不看何慢玥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過幾天你的嫡妹會來看你的。再作妖,小心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