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慕容瀲還沒說什麼,畫趣已先冷笑了一聲,“呂小主說笑了,咱們小主縱然醫術高明,又怎麼治得了呂小主的病呢?這萬一藥是對症下了,到了呂小主手中卻變成了花粉,說咱們小主害了你,要殺咱們小主,咱們小主心腸軟又沒心機,可怎麼辦才好?楊美人與昭儀娘娘,不見得每次都能救咱們小主的。”
“畫趣!”慕容瀲忙喝了一聲,“主子麵前,誰許你多話的?若是呂寶林怪罪下來,要掌你的嘴,我可怎麼能救你?”
她都這麼說了,呂文怡隻能勉強擠出一個笑,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有了前車之鑒,妹妹小心一些也是應該的,上次的事,總是做姐姐的不好,還請妹妹原諒。請妹妹相信,這次皇上責罰於我,將我貶為寶林,我已經受到了教訓,這次是真心實意來求妹妹的。”
即便如此,慕容瀲也上下打量著她,目光閃爍,不敢開口。
但她這閃爍的目光落在呂文怡眼中,卻是被說動了的跡象,呂文怡繼續擺出可憐的樣子,哀求道:“妹妹,你是學醫之人,應當知道過敏之病發作起來有多難受,這渾身瘙癢就不說了,更恨的是鼻子不停地打噴嚏。這在平時還好說,若是在皇上麵前失儀,可是殺頭的大罪,更可能連累全族。妹妹,你是心善之人,難道忍心因為這我也不能控製的病,而連累我全族人沒了性命麼?”
還連累全族人,禦前失儀最多被訓斥一頓,為皇上不喜,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就連累全族人的性命?難道蕭子洛是個暴君嗎?看來呂文怡是真的相信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了。
慕容瀲再度露出遲疑的神色,依舊不說話。
呂文怡見她還是不答應,心中不禁有些急,幹脆豁出去了,“妹妹,若是你還為從前的事懷疑我恨我,做姐姐的給你跪下賠罪了!”
說完她便提著裙子,便要跪下。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跪下,慕容瀲有也不可能真的讓她跪下,趕緊伸手扶住,叫道:“呂寶林,你這是做什麼?”
“妹妹,就讓我給你賠罪吧!”呂寶林哽咽道,“若是跪下能讓妹妹消除心中的恨意,原諒我,為我治病,莫說是跪下,便是磕頭我也願意。實在是……我實在是被這病折磨得不想繼續活下去了!”
她都把戲做得這麼真了,慕容瀲也隻好陪她演下去,歎息道:“呂寶林,你實在不必如此……唉,你進來吧,我給你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小主!”畫趣不讚成地叫道。
慕容瀲卻吩咐道:“去準備茶,款待呂寶林。”
畫趣氣得不行,卻也隻能遵命離開。呂文怡跟著慕容瀲走進廳中,眼底暗含著得意的笑。
慕容瀲這樣的小白兔,別說是一個,一百個也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