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被逼無奈,隻好從被子裏爬起來走去開門。
門開,見到外麵站著的男人後,她傻了。
陸……陸宴北?!!
怎麼會?
“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蘇黎因為太震驚的緣故,說起話來,舌頭還有些打結。
門外,陸宴北西裝革履,單手抄兜,身形筆挺的站在那裏。
另一隻手裏還拎著一個小紙袋,紙袋上印著某某藥房的名字。
“眼睛怎麼紅紅的?”
看著蘇黎濕漉漉的眼眶,他擔憂的斂了斂眉心,“怎麼回事?”
問話間,腳步逼近了蘇黎一步。
“嗯?沒……沒有啊!”
蘇黎連忙抹去臉上的淚痕,尷尬極了,隨口就找了個理由,“應該是我還沒睡好,所以眼睛才紅紅的。”
陸宴北擰眉,大手捧過她躲閃的臉頰,“分明是哭過了,淚珠子還掛在臉上了。”
“哭了又怎樣?”
蘇黎拍開他的手去,似乎還有些生氣,小嘴一癟,不理他,轉身就回了房間裏去,“你不是說你十點的飛機嗎?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裏?”
嘴上雖是怨念的語氣,可其實心裏隱隱有一絲悅色悄然漫了開來。
她又重新鑽進了被子裏。
不過沒躺下,隻是曲著膝蓋在床頭坐著。
眼睛餘光瞥著跟在她身後進門來的男人。
陸宴北拎著那袋藥走到了床邊來,繼而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把藥擱在了床頭上。
“疼嗎?”
他問。
疼?
什麼疼?
腳?
蘇黎搖搖頭,“今天早上起來好多了。”
陸宴北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緊迫的盯著她的眼睛,眸色沉下,喉頭滾了一個圈,“我問的不是你的腳。”
“嗯?”
蘇黎抬頭疑惑的看著他。
不是腳,那還有什麼?
“我沒哪兒受傷了啊!”
“……”
陸宴北似乎還有幾分無奈,又輕笑了一聲。
蘇黎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俏麗的臉蛋一下子漲得通紅,“流氓!”
她嬌嗔的罵了一句,想從他懷裏逃出來,但陸宴北怎會給她機會,猿臂圈住她的細腰鎖得更緊了些。
“如果疼,告訴我,我買了藥。”
看著陸宴北認真的樣子,蘇黎有些動容。
眨眨眼,羞赧的搖了搖頭,“沒有哪兒疼。”
見蘇黎不像撒謊的樣子,陸宴北這才終於放心了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呢!不是說今天走的嗎?怎麼又沒走?”
“睡過頭了。”
“改簽了?”
“……嗯。”
所以,還是得走。
“改到什麼時候了?”
蘇黎忍不住又問。
陸宴北深深盯她一眼,聲線沉下幾分,“四天後,比你早一班飛機,你那班沒機票了。”
“……”
言外之意,若是有同班飛機的話,他會與她一塊回去?
那一刻,蘇黎分明聽到了自己心池裏陣陣蕩漾的聲音。
好似有絢爛的煙火一下子在她的心房裏炸了開來,又似柔軟的棉花糖在她的心尖兒上化開,甜膩膩的……
她心中歡喜,又不敢表現出來,隻低著頭靠在他懷裏,手指不住的揪扯著他西裝袖口上的那顆裝飾紐扣。
那模樣像個孩子。
陸宴北喜歡她這樣。
心中歡喜,就任由著她揪扯著。
大不了扯下來讓她替自己縫上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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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程綺風塵仆仆從外麵回來。
“昨晚幹嘛去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盤問蘇黎夜不歸宿的事兒。
“昨晚熬夜拚圖,一不小心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蘇黎其實說的也算實話,不過她隻說了上半夜而已。
程綺倒也沒跟她多追究,隻一邊換鞋,一邊放了個消息給她,“我剛聽胡總監說陸總手頭上一個大案子出了問題,本要親自飛回去處理的,也不知怎的,突然又改變主意,自己留下來讓魏尋先回港城了。”
“嗯?”
蘇黎知道陸宴北臨時改簽的事兒。
至於公司項目出了紕漏的事情,他昨兒也無意跟她提過一嘴。
好像是溫泉酒店的那個項目?
蘇黎記得自己當初還在北潤工作的時候,他就對這個項目及其看重,可謂殫精竭慮,連熬幾個通宵出方案也是常有的事兒。
難道現在這個項目真的出了什麼紕漏不成?那陸宴北現在留下來可行不可行?
“好像是他們公司今年一個非常重大的項目,一個溫泉酒店還是什麼,反正聽說項目馬上要啟動了,結果公司裏出了內鬼,把這項目的秘密文件全給泄露了,導致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來,至於對方是誰,胡衝隻說暫時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