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半年,你覺得不久嗎?”
喬西眼眶紅得像隻小兔子。
她滿腹委屈,可憐巴巴的跟他數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六十分鍾,兩個月就是六十天,就是一千四百四十個小時!那半年就得再翻三倍,一百八十天,一共四千三百二十個小時……”
黎彥洲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輕輕捏了捏她臉頰,打趣道:“看來你學習成績好,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心算還挺快。”
喬西拍開他的手去,賭氣的轉過身,背對著他盤腿坐著。
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淌個不停,“黎彥洲,是不是在你看來,這半年時間一眨眼功夫就過了?你覺得跟我分開半年一點都不久,你根本就不會想我,是不是?”
明明是相同的時間,相同的日日夜夜。
在她這,光想想,就是漫長的,煎熬的,痛苦的。
可到了黎彥洲的嘴裏,就成了一眨眼就過了。
這證明什麼?
隻能證明他黎彥洲並對她並沒有半分的不舍得。
喬西想到此,更生氣了。
她起身,穿上拖鞋就要走,“你愛去哪去哪,愛去多久都跟我沒關係!”
黎彥洲即刻起身,一把從後抱緊了她。
“喬西!”
他收緊力道。
似恨不能把她生生嵌入進自己體內去一般。
他很高,身形偉岸,魁梧,把喬西襯得更加嬌小。
他從後裹著她,可以把她整個人牢牢圈在自己的胸膛裏,“我們時間不多了,隻剩下這最後一晚上了,所以,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黎彥洲的聲音有些啞,還帶著些央求的味道。
喬西的眼淚流個不停。
聽了這話,她轉過身,小手化成粉拳,一個一個砸在了黎彥洲的胸膛上。
當然,並沒有用什麼力氣。
她哪裏舍得。
“你說走就走,還不許我生氣!憑什麼,憑什麼……”
“誰準你走了!”
“你走了,我怎麼辦?”
黎彥洲心疼的一把將喬西摟入懷中,抱緊,“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嗚嗚嗚嗚……”
喬西哭得撕心裂肺。
她是一萬個不願意黎彥洲離開,也不舍得他走。
黎彥洲的大手牢牢地箍著喬西的後腦勺,“我答應你,一定會盡早回來的。”
話說到這,喬西知道了。
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了。
喬西兩隻小手牢牢地揪住他的衣擺,死活不肯鬆手。
仿佛這一鬆手,他就會徹底消失不見似的。
黎彥洲又把喬西重新抱回沙發上。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桃核,黎彥洲看得心疼不已。
他低頭,在她眼睛上落了個吻,之後,又用薄唇替她把臉頰上的淚痕吻幹,“別哭了,再哭明天可真要睜不開眼了。”
黎彥洲這一勸,又一層粉色的霧氣,迅速蒙上了眼眶。
“好好好,我不說了。”
黎彥洲哪裏還敢再說什麼,“要不要把這個片看完?”
喬西目光直定定的盯著他。
越看,眼睛越紅。
黎彥洲歎了口氣。
大手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裏,輕輕地把玩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她的手背,“有什麼話要叮囑我的嗎?”
“有,很多。”
“那你說。”
黎彥洲喉嚨啞了幾分。
唇邊帶笑,可心裏卻說不出的苦澀與難受。
眼眶裏染上了一層紅血絲。
喬西道:“去了那邊,不許偷偷交女朋友。如果我知道了……”
喬西說到這,眼眶驀地一紅,小嘴一癟,臉別開去,“你最好別讓我知道。”
“喬西!”
黎彥洲捏住她的下頜,把她的小臉掰正過來,讓她麵向著自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嗎?我怎麼可能還會交別的女朋友?我不會,我黎彥洲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男人。”
“最好是!”
黎彥洲這話,終於讓喬西心裏舒坦了幾分。
小拳頭又氣憤的在他的胸口上砸了一下,“也不許和其他女生走太近,要記得想我,每天每時每刻,還有,要記得每天給我打個電話,不管有多晚,我都會等你的。”
“好,我記住了。”
黎彥洲把她圈在自己懷裏,下巴抵在她的發心裏,一一複述著她的話,“不和任何女生走太近,每天每時每刻都要想你,每天要給你打至少一個電話報備自己的行程,好的!全都收到,也保證都會照做。”
喬西貼在他的胸膛口,聞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鼻子又不由得酸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