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再度失控,而且殺戮無數。
出了這麼大的事,想要隱藏的毫無蹤跡,不大可能。
如果他沒料錯,城中現在肯定已經流言四起了。
“放心,我能應付。不過,你現在還不能回去。”
陸宴北還記著蘇夫人的事,起碼也要等過幾日,蘇夫人身體情況好一些,她才能回去。
否則,兩邊操心,她又懷著身孕,怎麼吃得消?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過兩日,我讓寧偉峰過來接你。”
蘇黎倒忘了這個。
她自己回去肯定不妥,就算要回,也得跟寧偉峰一起。
“也行,正好你受傷了,我先留下來照顧你,等你好些我再走。”
“嗯......”
兩人相視一笑,陸宴北拉著她靠過來。
蘇黎微微伏身下去,抱在他胸口,回想昨晚一幕,依然心有餘悸。
“宴北,再過幾個月,等孩子出生,你就會好了。”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
眼眶泛紅,淚意上湧。
她想到這人毒性發作,殺紅了眼時還能記得不能傷害她,心裏便湧動著汩汩暖流。
能被這樣一個男人放在心尖惦記著,再大的苦,於她來說,也不辛苦。
他們轉移住處的路上,魏尋將坊間的種種議論同陸宴北說了。
“現在,老百姓們都說督軍府有妖氣——甚至有人知道幾個月前江城發生的事,知道陸辰九之死,說督軍府也有人中了那毒......”
還有比這更過分的話,魏尋思忖再三,沒敢說。
蘇黎坐在陸宴北身側,見他整理過後的容貌又恢複了往日英俊,隻是臉色蒼白,略帶憔悴。
聽聞這話,她擔憂地蹙起柳眉。
“督軍,借百姓悠悠之口來對付你,這分明就是我們前幾日——”
“回去再說。”
魏尋一時情急,忘了蘇夫人之事蘇黎還不知道,險些說漏嘴。
好在,陸宴北及時打斷。
魏尋一下子反應過來,立刻停住,轉而道:“其實,大家也隻是道聽途說,沒有什麼證據。”
話落,魏尋不敢再多言,立刻轉過身去。
蘇黎聽出端倪,覺得這些日子肯定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不過,有些事是軍事機密,不便讓她知曉,她也能理解。
“你身體虛弱,還是閉上眼睛休息吧。”轉頭看著男人,見他眉宇緊蹙,顯然忍受著痛苦,蘇黎低聲勸道。
“嗯......”陸宴北應了聲,合上眼眸。
她默默抿唇,無聲攥緊了男人的手掌。
陸宴北手臂一揚,將她拉過來靠在懷裏,一手在她肩頭安撫性地拍了拍,示意她不必擔心。
魏尋沒說完的話,他全都明白。
不得不說,陸建南變聰明了,竟有樣學樣。
營救蘇夫人時,他借助了百姓的輿論力量。
沒想到,他立刻就學會了這招。
竟也散布流言,想用這悠悠眾口來摧毀他!
男人冷峻的麵色隱藏殺氣,琢磨著是時候把那親弟弟送去見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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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北帶著蘇黎去了另一處別館。
“這些日子,你先住在這裏,派了很多人在附近守衛著,很安全。”
下車時,男人如是交代道。
蘇黎扶著他,隻擔心他的傷口。
“我知道,在你身邊,我不怕,你的傷口還在滲血,趕緊去躺著吧。”
“嗯,你也去睡下,昨夜太辛苦了。”
“好。”
她也確實疲憊,擔心勞累過度會傷及胎兒,也不敢大意。
陸宴北躺下後,蘇黎幫他檢查了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
“是到我這裏睡,還是去另外的房間?”
她看了看男人床側的位置,還沒回答,一手便被他拉過去。
“還是在我身邊,這樣我睡得安心些。”
蘇黎麵皮薄,擔心魏尋等人進來,瞧見不好。
但陸宴北沒等她拒絕,便將她拉過來,護在臂彎裏。
“不要這樣,你受傷了,這樣壓著你血液循環不暢,影響傷口。”
蘇黎將他的手臂從頸下挪開,又麵朝他側躺。
“這樣就行了,隻要聞著你的氣息,我就安心了。”
她忍著臉紅,柔情悄然地落下這話。
陸宴北湊過來,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哄道:“睡吧。”
鼻端是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不消片刻功夫,女人便沉沉睡去。
陸宴北輕闔的眼眸緩緩睜開,盯著女人恬靜安然的睡顏看了會兒,而後輕輕挪開距離。
起身時,傷口疼痛,他用手按著腹部,動作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