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帶著蘇黎一起離開這裏,等孩子出生,他用孩子的性命做威脅,讓蘇黎告訴他如何解毒。
等他身上的毒解了,再殺了這女人跟孩子,讓他們一家人去黃泉路上相遇!
這麼一思量,陸建南看向蘇黎的眼神,又微微變了。
“我暫且相信你的話,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讓你立刻一屍兩命!”
凶狠地丟下這話,陸建南坐著輪椅,轉身離開了。
蘇黎鬆了口氣,微微閉眼,知道暫時躲過一劫。
隻盼,陸宴北能早點找到這個地方,將她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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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雨終於停了。
陸宴北幾乎一夜未眠,幽深陰鬱的眸底,藏著濃濃的焦慮與擔憂,眼角猩紅可怖。
魏尋帶著一身水汽,匆匆進來。
“督軍,有消息了!”
陸宴北入定一般的神情陡然一凜,手裏握著的小孩子衣物放下,起身問道:“找到人了?”
“江中心有個小島,那上麵住了幾戶人家,不久前,上麵的人全都離奇失蹤了,跟岸邊的人打聽,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隻說見到昨晚雨很大時,還有人乘船過江,上了那座小島。”
江心島......
陸宴北知道那個地方。
“陸建南越來越學聰明了,若是他們在江心島上,那倒的確易守難攻。”
所有船隻出現在水域上,都會被第一時間發現,如果他們裝備精良,外人很難上岸。
“督軍,我們可以從津南海軍中,挑選幾個水性好的士兵,讓他們偷偷潛到島上去打探情況。”
陸宴北也正好想到了這點。
陸建南聰明歸聰明,可他忽略了這一點。
最好的水手,最好的水軍,可都在他陸宴北手裏。
想要攻下一座江心島,並不是難事。
“攻島不難,隻是怕他狗急跳牆,傷了蘇黎。”
蘇黎懷著身孕,須得格外小心,所以,他們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要有萬全之策。
“先派人去打聽情況,等摸清島上布局再做決定。”
“是!”
魏尋轉身離開,陸宴北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雨過天晴後的萬裏晴空,心裏一片空蕩蕩的孤寂。
黎兒......
心中咀嚼著她的名字,不知這一夜,她是如何過來的。
身子可還安好。
打打殺殺這麼多年,權勢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高,可最後,竟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護不住。
堅硬的鐵拳重重落在窗欞上,男人放遠的視線鋒銳危險地眯起。
陸建南......
既然你非要自掘墳墓,那他隻能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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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局勢持續動亂,不過,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陸宴北回來之後,城中原本在明麵上爭鬥的幾股勢力,迫於他的權勢,全都轉到了暗地裏去。
加上寧師長班師回城,寧偉峰手上的兵力得到補充,很快,便將局勢控製了住。
這一次政變,算是流血犧牲最少的一回了。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基本沒有受到影響。
因為陸建南的醜聞爆出,江城的老百姓對督軍府的擁護便隻落在陸宴北一人身上了。
再加上,陸宴北回來之前又在前線立了大功,一時間,民心所向。
即便前些日子流傳出他與蘇黎的那些破事,也很快就被民眾忘記了。
說到底,那隻是陸宴北的家事,他有多少個女人,與誰曖昧不清,與普通老百姓有何關心?
大家關心的是他能不能護佑這一方平安!
那些流言蜚語,老百姓拋之腦後了,可寧師長卻怒火中燒。
他在女兒訂婚那天才匆匆趕回,無暇追究這事。
後來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恨不得一槍斃了兒子!
德叔匆匆進來,臉色沉肅:“督軍,寧師長來了,看起來......很是生氣。”
陸宴北轉過身來,“請他進來。”
“是。”
陸宴北轉身下樓,剛走進客廳,怒火中燒的寧師長聞聲回頭,一手拔了腰間配槍,對準他。
“陸宴北,老子在前線給你當牛做馬,你就是這樣回報老子的?我寧家父子,何時對不起你過?可你卻讓我寧家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