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川看見她沒有動,吼道:“柳芽兒!如果你不脫,你信不信,我會把你的衣褲全扒光抽你!”
柳芽兒又被嚇住了,全扒光了抽?那多麼恐怖!
她不得不脫了外套。
淩少川的懲罰來了,嘴裏罵著:“你告狀!你告狀!叫你告狀!我叫你告狀!叫你告狀!”
柳芽兒開始在地上打滾!
衣服破了,褲子破了,頭發散亂了,全身都痛起來,柳芽兒不斷地叫喊。
以前她不叫,因為她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她錯在哪裏,可今天她不知道,她覺得很委屈。
淩少川說她告狀,可她告了他什麼?
他母親來了,她並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和陸雨嬌的事情她連提都沒有提,更沒有說過淩少川打她的事情,她說錯了什麼?
為什麼他要冤枉她?
淩少川停了下來,吼道:“幾天不懲罰你,你的肉皮子就發癢,膽子越來越大,還敢告我的狀!”
柳芽兒斷斷續續地說:“我……沒有……沒有告你……”
淩少川更火大,手又揮了下去,這一次的力道更大:“你沒告!你還敢說你沒告!你再說你沒告!”
柳芽兒再也不敢辯解,她的辯解,不能為自己減輕責罰,隻會換來更多的懲罰!
淩少川熱起來了,他鬆開衣服領邊的扣子,罵道:“你還死不認錯,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懲罰你一次,直到你認錯為止,我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柳芽兒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敢再說話,如果要說話的話,就是認錯,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叫她怎麼認錯?
“滾!”淩少川餘怒未息,喝道:“明天晚上自己上來跪在這裏接受懲罰,如果等到我請你,你隻會挨得更多!”
柳芽兒爬起來,拿上外套,扶著樓梯扶手,跌跌撞撞地走下樓去。
趴在床上,柳芽兒沒有哭,她隻是覺得委屈,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哪裏錯了?
她到底哪裏錯了!
柳芽兒看了看上一次沒有用完的那瓶藥,沒有去動它,反正明天還要受罰,就算醫好了又怎麼樣?
醫好了也會再打爛!
她一直趴在床上,沒有起來煮晚飯,不想煮,而且背上痛,也沒法煮飯。
不煮飯,大不了被他多懲罰幾次,反正他喜歡懲罰她,那就再給他個理由讓他懲罰好了!
她賭氣一般地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芽兒一直沒有睡著,她聽見淩少川下樓來,往這邊走了幾步,然後又出去了。
他沒有開她的門,也沒有聽見他進廚房,柳芽兒也不管他,仍然靜靜地趴在床上。
天黑了下來,柳芽兒沒有開燈,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睜得大大的,眼神很空洞,什麼也不想。
現在,她的腦袋裏隻有淩少川的那句話在反來複去地回響:“你還死不認錯,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懲罰你一次,直到你認錯為止,我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又過了很久,柳芽兒想上洗手間,慢慢爬起來打開了燈,扶著牆壁出來,進了洗手間。
挨打後,上洗手間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她隻要往下一蹲,就會牽扯到背上的肌肉,那些傷處就痛得她渾身打顫。
每次上洗手間,柳芽兒就相當於又受了一次酷刑!
洗手間裏有個抽水馬桶,但她不習慣用,在農村沒有這種東西,坐在那上麵,她解不出來,所以一直忍痛蹲便池。
好不容易才忍痛解完了小便,柳芽兒從洗手間出來,回到房間,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已經晚上十二點過了,但她沒有一點睡意。
她想著明天還要挨打,在沒有好的舊傷上再添新傷,背上本來就痛,那細皮帶再抽在背上,一定會更痛,痛得要死!
一想到那種痛,她就忍不住打顫。
還不隻是明天,淩少川說了,是“每天一次”,那就是後天、大後天……天天他都會懲罰她!
柳芽兒越想越恐懼,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被他懲罰?
能有什麼辦法?沒有辦法!
除了離開這裏,還能有什麼辦法?
離開這裏?
對!隻要離開這裏,逃得遠遠的,他找不著她,也就打不著她了!
那就逃走!
一想到“逃走”二字,柳芽兒馬上激動起來,那就趕快逃走吧!
現在淩少川一定已經睡了,趁他睡著了走還來得及,等他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應該已經逃了很遠了。
想到這裏,柳芽兒急急忙忙找出衣服換上,悄悄溜出來。
望望樓上,沒有亮燈,說明淩少川已經睡下了,柳芽兒躡手躡腳走到大門口,生怕弄出聲響來,萬一淩少川沒有睡著,把他驚醒了,自己走不掉不說,還會受到他更多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