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回到臥室,看見淩少川這幾天換的衣服還堆在那裏,不由想去洗了。
雖然這個大男人要做飯要打掃屋子,但未必會洗衣服。
回頭她又看見棉被上有血跡和藥水,很難看,想幹脆全部拆了洗了。
她拉過棉被正要拆,背後傳來淩少川的聲音:“怎麼還沒有睡?”
她的手一抖,轉過身說:“我……”
她想說:“我不睡了,我去洗衣服。”
但淩少川已經走到了她麵前,彎腰抱起她放上床,脫她的鞋子。
柳芽兒臉脹得通紅,忙說:“我自己脫。”
淩少川不說話,他脫下她的鞋,又把她的外套脫了,說:“睡下。”
他命令式的語氣讓柳芽兒不敢違背,她隻得躺下。
淩少川出去了,並關上了門。
柳芽兒無可奈何地躺在床上,這個人太霸道,關心她關心得過了頭,她不想睡覺還逼她睡在床上,偏偏她又不敢拒絕,連“不”字都不敢說。
柳芽兒聽著外麵的動靜,她巴不得淩少川開車上街去,那她就可以起來活動活動了。
過了很久都沒有聽見客廳有什麼動靜,柳芽兒實在睡不著,偷偷爬起來,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淩少川不在客廳裏,柳芽兒輕輕下樓,看見他的車子不見了,她頓時全身放鬆,長長地吐了口氣。
跟這個所謂的丈夫在一起,她總是很緊張。
柳芽兒在下麵走走看看,幾天沒有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現在看著外麵的天空,感覺真好。
轉了好一會兒,她慢慢回到樓上,把棉被拆了,和淩少川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抱下去洗。
她把被套和床單丟進洗衣機,淩少川的衣服用手洗,這是以前江雲非教她的。
用水浸濕了,她正準備放洗滌液,就聽見車子回來的聲音,她習慣性跑出去開門。
淩少川正要下車,卻見門已經打開了,看見柳芽兒身上圍著圍腰,他的眉頭又皺緊了。
他把車開進來停下,柳芽兒鎖好門轉過身,看見淩少川擰眉盯著她,她的心裏又發慌了。
她不敢說什麼,低頭從他麵前走過去。
淩少川伸手拉住她:“你在幹什麼?”
“我……洗衣服!”
“誰叫你洗衣服?”淩少川很火大:“回房躺著去!”
柳芽兒說:“我……我已經好了……”
淩少川不等她說完,拉上她就往樓上走。
柳芽兒拽不過他,隻能跟著他走。
上了樓,淩少川一直拉著她走進臥室,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正要脫鞋,柳芽兒怯生生地說:“我不想睡了……”
淩少川看了她一眼,他天天給她上藥,知道她身上的傷的確已經好了一些,但並沒有徹底痊愈。
他說:“你別動。”
他把沙發搬出去,又進來從衣櫃裏抱了一床絨毯出來,對柳芽兒說:“你坐到沙發上去。”
柳芽兒忙下床出來。
她坐在沙發上,淩少川把絨毯蓋在她身上,過去把電視打開,又把遙控板拿到她麵前,說:“不想睡覺就看電視。”
淩少川出去了,柳芽兒無可奈何地看著電視。
她在鄉下長大,從小就勤快,習慣了天天做事,現在幾天沒有做事情,她悶得發慌。
但淩少川不要她做,她再悶也隻能忍著。
柳芽兒心神不寧地看著電視,又不斷往門外看,猜想淩少川在做什麼。
快中午了,淩少川上來了,問:“想吃什麼?”
柳芽兒鼓起勇氣說:“我……我想自己炒菜。”
淩少川看著她。
柳芽兒急忙解釋:“每天出去買菜太浪費錢了,而且飯店裏的菜不一定就有家裏炒的菜幹淨,你出差的時候就經常吃外麵的,既然這幾天在家裏,我就炒菜吃吧。”
她是農村出來的女孩子,從小就學會了節約,看見淩少川一天在飯店裏買兩頓菜回來,她真的覺得很浪費。
淩少川看見她被自己傷成那樣,還處處為他著想,他的心裏不由更加內疚。
柳芽兒見淩少川還是不說話,她又補充:“我已經好了,身上不疼了,可以做飯。”
淩少川沉默了一會兒,說:“想吃什麼菜?”
“隨便什麼菜都可以,你喜歡吃什麼就買什麼。”
淩少川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柳芽兒猜想他買菜去了,她急忙起來把絨毯抱進去放好,就下樓準備午飯去了。
她把飯蒸上一會兒,淩少川買菜回來了,他買的是排骨,說:“把排骨燉了吃。”
柳芽兒答應著把排骨提進來,淩少川也跟著進來了。
柳芽兒看他一眼,說:“你出去吧,一會兒濺一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