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這位天之驕子可是中途輟過學的。
這話說得可有些重了。眼見江晨鍾有些微的動搖,簡如再接再厲:“你難道就任由那些人,說你哥哥的閑話?”
江晨鍾表情微變。
他當然不想,可要擊碎謠言,哪是自己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有時候得主動出擊,才能讓人看到真相。”簡如拍拍他的肩膀:“他們說了些什麼?是不是都說,我老想蹬了你哥……”
“你1江晨鍾都要跳起來了:“那是你配不上1
這話基本就默認了。
簡如心想,那不好意思,你同學們還真說對了,簡君孺還真就這樣。
——可簡如不是埃
江晨鍾氣鼓鼓的,依舊一臉的不想讓人插手的模樣。
問到自己想要的事,簡如這才勉強換了個話題:“行了,不說你哥。這次跑回來,莫非是考試成績太差,被叫家長了?”
“……”
暴擊。
江晨鍾沉默了。
他到寧願簡君孺誤以為自己逃學,就是訓一頓也好……
“行了,等會兒我去一趟。”見那小孩臉色充血,似乎馬上就要爆發,簡如擺擺手:“江先生忙呢。你難道真的想去煩他麼?”
那眼神一瞬間,從漫不經心切換成了認真。
江晨鍾被唬住了,有一段時間沒說話。
等反應過來,剛想拒絕,就聽到熟悉的輪椅聲。
江暮南不知何時從房間出來,西裝革履,似乎要出去一陣。
見兩人對峙,他的輪椅緩緩停下:“……怎麼了?”
江晨鍾警鈴大作。他從小什麼都不怕,就隻怵自己的哥哥。
不過一句話,就嚇得他想回房,卻被簡如攔祝
“聊天呢。”簡如麵不改色。碰見江暮南,他連語氣都緩和下來。
那唇角帶著笑意,很溫和:“我說待會兒送他返校,晨鍾剛答應。”
話被堵死,江晨鍾臉色變了又變。
可他一點也不想簡君孺去!
本來有些話就夠難聽了。
這人弱不禁風,身形還沒自己高。
要是真去了,鬼知道被那群人看見,又會傳出些什麼……
一點兒也不覺得青年能為自己討回公道,江晨鍾一心想杜絕此事發生。
見自家哥哥點點頭,似乎沒什麼意見,終是沒忍住的反抗道:“不要1
“簡君孺又不會開車,讓溫特助送我1
他不說話還好,一提到溫然玉,簡如的笑意就繃不住了。
深感任重道遠,他抬頭,拍了拍江晨鍾緊繃的肩膀:“溫特助忙,不合適。”
“不合適”三個字被咬了重音,就連拍在肩上的掌心都抑揚頓挫,暗含威脅。
“再說了。你學校還有點兒事吧,總得家裏人去才方便……”
一陣寒芒爬上脊背。
想到自己試卷上史無前例的低分,江晨鍾到底是閉上了嘴。
“你要出門?”幾句擺平江晨鍾,簡如的注意力又還給了江暮南。
那人坐在輪椅上,見青年望來,便低低的嗯了聲。
“那,先送我和晨鍾去學校吧。”
現在時間還早,江晨鍾的學校又在去公司的必經之路上,稍微繞一會兒也很合理。
見江暮南點頭,簡如於是小步過去,很順手的推上輪椅。
正午的光透過窗欞,沿著走廊照到前庭。
青年一路將人推到車裏,當真是一副甜甜蜜蜜,相敬如賓的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演給自己看的。
江晨鍾臭著臉,包半垮不垮的背在身上。
根本沒理一旁臭臉的少年,等車停在教學樓前,簡如便打開車門,和車裏的江暮南道別。
現在是上課時分,校內沒幾個學生,注意到這輛車的人並不多。
也許仗著沒人打量,簡如突然湊近。
他臉上帶著某種笑意。
身上那股剛洗完澡的清香,就順著風飄了過來。
江暮南無動於衷,透過青年的襯衫,隱隱看到了一枚貼身放好的銅鏡。
果然和自己叮囑的一樣,現在便迫不及待掛上了。
是用來防誰的呢。
思緒一瞬間流過,再回神,卻見那枚墜子被取了下來。
“路上注意安全。”
銅鏡還帶著青年體溫,就這麼被塞進了西裝裏,緊緊貼住冰涼的胸膛。
和那個裂了縫的葫蘆一起,蓋在毫無生息的心跳上。
江暮南難得一愣。取下吊墜後,青年身上便空無一物。
映著午後的陽光,反倒有種接近透明的錯覺。
“哥……”這動作的確親密。
就連江晨鍾都呆愣了下,背包的動作都更鬆垮了幾分。
自從江暮南腿腳受傷,便再沒見誰離他這麼近了。
現在卻一反常態,像推開了那堵牆。
簡如拍了拍江暮南緊實的胸口,確認銅鏡掛好,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還沒完。
仗著男人坐在輪椅裏,他又居高臨下的臨近,捧起男人堅毅的下巴。
從旁來看,就像立馬要親上去似的。
江晨鍾瞪大的雙眼中,簡如卻沒再接近,而是煞有其事的伸出食指,從男人整個臉頰旁滑上去。
動作很輕很輕。
像是某種曖昧的風輕拂而過。
江暮南額頭一癢。那人的食指不知在做些什麼,剛碰到額間的肌膚,就一觸即離。
好似某種沾了水的小刷子,一下下從心頭撓過,須臾又繞上去。
些許的騷癢殘留在肌膚上,青年總算收回惡作劇的手指。
他微微笑著,好似大功告成。
“可以了。司機,帶著江先生出發吧。”
“你們,你……”江晨鍾已經看傻了。
江暮南卻不似弟弟那般稚嫩。眯了眯眼,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青年剛才舉動的意思。
——是在給自己塗抹,中午隨口胡謅的“清心咒”。
明明是騙人的玩意兒。
明明是懷揣著惡意,想看簡君孺到底會做些什麼的,又一次無聊的試探。
那人卻真信了。
挑了個光線最好的時間,無視旁人打探的眼神。
一筆一劃的,認真刻在了騙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