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依依(1 / 3)

我們回到臥雪山上的小茅草屋時已是深夜,小白還沒睡,他坐在屋外正彈琴,聽到動靜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繼續彈琴。

“小白。”我抱著他蹭蹭,心滿意足,真是不管走到哪兒隻有小白身邊最讓我覺得舒服。

小白抖抖肩膀,“起來,哎呀!灰都蹭我衣服上了!彧兒快把她給我拎開!!!”小白叫得跟殺豬似的,白彧無奈隻好上前把我拉開,我瞪他,白彧立馬道:“姑姑,你蹭我吧,我不嫌你髒。”

“你還敢嫌我髒!”我悻悻的瞪白彧,他大概是因為躺著也中槍了,所以覺得委屈卻又不好說出來,隻好無語望天。

小白邊彈琴邊感慨,“阿南啊你著實厲害,這才幾天啊,你就把我大侄子弄到手了。”

我眨眨眼道:“小白你過獎了。”白彧低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望天。

小白道:“桌子上有豬蹄,餓了就去吃,不必理我。”我歡呼一聲拉著白彧去啃豬蹄,邊啃邊遺憾姐姐喜歡吃的是豬蹄而不是燒雞。白彧一聽立刻表示明天去學習做燒雞,小白直罵他沒出息。

啃完豬蹄,我和白彧心滿意足的坐在木榻上乘涼,小白仍在彈琴,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白彧忽然問:“不是說叔叔的眼睛是瞎的麼?”我一愣,轉頭看小白,剛剛上山時因著白彧的一番話而迷了心智,一時忘了和他說後來發生過的事,想著白彧能忍著到現在才問還選了個這樣的問法真是不容易。

正想著,小白彈琴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問道:“你同他說了?”聲音一反常態,清冷如月光。

我下意識的往白彧身邊靠了靠,他也挺直了身體。

說我和小白是青梅竹馬其實是有點勉強的,因為我出生時他已經是個風騷少年了,因著天天纏著姐姐才會和我相熟,有時姐姐煩我了就把我丟給小白,於是小白就跟個奶哥似的帶著我,直至我隨師父離去。

我有些悲催的看了白彧一眼,這麼想來我和他居然都是小白帶大的,要不是我和他差個輩份,我們倆就是姐弟啊......這是多麼坑爹的狀況啊!

而此時,帶大我們的小白顯然是有些動怒了,試想一下,如果在家裏你和你爹正和睦的吃著飯,還有說有笑,突然你爹生氣了,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目視你,這時不管你麵上什麼表情,心裏肯定是怕的。這時的我和白彧就是這樣狀態。

我鼓起勇氣對小白說:“小白,我錯了......”

白彧搶話道:“叔叔,是我非要姑姑說的,我如今這般大了,卻還不知道父母的事,是不是太不孝了!”我佩服的看著白彧,敢和小白叫板,膽子挺大啊。

小白沉默片刻又開始彈琴,琴聲嫋嫋而至,如泣如訴,盤桓在我們耳邊不願離去。

一曲終,小白淡漠開口,“這琴是你父親送給我的,月尾七弦。”月光柔柔灑在那尾七弦琴上,將天蠶絲製成的琴弦映得通透無比,襯著鑲玉的桐木琴身,更顯雅致。“你說的對,你已經長大了。”

“你父親的事跡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可向族人打聽,隻是有一樁我要親口告訴你,那就是你父親的亡事。他是一萬三千年前逝世的。”小白將手塔在琴弦上,聲音淡淡,敘述著仿佛與他無關的往事,“一萬三千年前,魔族是來犯過一次的,那年阿南你不在,可能不太知道這件事。”

我張嘴想反駁,那麼大的一件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可看看小白的臉色我還是放棄了。

一萬三千年前,小白和姐姐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他們感情很穩定,小白待姐姐是有求必應,寵溺到沒話說,姐姐也很愛小白,她不再提起白啟,像是從沒愛過他一樣。

正在他們決定定親時,魔族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