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脫離掌控，陌生而又奇怪。
“大小姐，還想繼續嗎？”
驀地，薄夜白淡聲一問，帶著莫名的深意。
下一刻，遲薇怔怔的，隻覺自己應該清醒，偏偏……還未來及回答，實在猝不及防，男人長臂一抬。
白色毛衣，落在了一旁。
有那麼一瞬，遲薇下意識，有點不可置信，蹙眉有點不滿：“就這麼簡單？”
見狀，薄夜白神色清冷，語氣則是溫和：“嗯，就這麼簡單。”
未料，遲薇宛如孩童，尋到好玩的玩具，帶著點點詢問：“再試一遍，好不好？”
少女這一狀態，明顯有點喝醉，需要清醒一下。
隻是算著，還有一些時間。
薄夜白薄唇一淡，陪著少女胡鬧：“好。”
隨著一語落下，隨手整理一下毛衣。
再然後，淡淡看著少女，像是飽含求知欲，探尋著新鮮事物。
結果自然而然，無法達到目的。
“大小姐，不是這樣……”
隻覺這種狀態，過於的孩子氣，男人勝似長輩，帶著教導開口。
誰知道，遲薇下巴一抬，蹙著好看的眉，奶凶奶凶：“不準動，這是我的，我自己會來！”
說著同時，微微前傾，以著一種占有的姿態，不準任何人觸碰。
睨著這一幕，薄夜白難得一怔，寂靜的心湖，泛起陌生的顫栗。
片刻，他莞爾一笑，薄唇微微一漾，漾出一抹弧度。
落寞的眸心，褪去清豔的霧氣，流露難言的溫潤感。
很快，薄夜白緩緩抬手，大掌愛憐覆上少女的額頭，輕輕地一揉：“大小姐，你怎麼這麼有趣啊！”
遲薇若有所感，隻覺有人在揉自己腦袋，偏頭眨著星眸，無法看清男人容顏。
然而，他這麼揉著，感到十分舒適，臉頰止不住輕輕地，往上躺在男人的掌心，來回不斷蹭著：“你的手，好溫暖啊！”
感受著少女臉頰嬌小，不斷蹭著掌心，泛起一絲絲癢意。
瞬間，仿佛癢到心裏，勾起無限遐思。
鴉黑睫毛一垂，薄夜白久久凝視遲薇，勝似高山上的白雪，正在一點一滴融化：“大小姐，不是我溫暖了你，是你……溫暖了我。”
“你……溫暖了我？”
遲薇眨著星眸，重複最後一語，聽得一知半解。
直覺感到，眼前一幕幕，透著不對勁。
隻可惜，醉意不斷侵襲，所謂的理智，早已丟卻一旁。
薄夜白沒有糾正少女的病句，僅是隨心回應：“嗯，你溫暖了我。”
剛一思及此，看著少女先是似懂非懂，跟著明顯還在惦記別的。
隻看，遲薇離開薄夜白掌心，繼續鑽研自己的世界。
掌心隨著少女離開，一下子空空蕩蕩，無法留住任何。
瞥著一點，薄夜白若有所思。
彼時，因為長久坐著，遲薇身子微微泛酸，整個人不太舒服。
驀地，少女鼓著腮幫，嘴巴慢慢嘟起，然後緩緩起身。
就在下一刻，坐在了緊挨男人的一角。
不得已，臨到最後，含著一抹委屈，仰頭可憐巴巴：“你教我，好不好？”
便是薄夜白，眸心微微一暗，嗓音不自覺一沉：“教你什麼？”
“不知道……”
如此問題，一下子問住少女。
一時間，遲薇腦袋微微一歪，做出一副思考狀，儼然是要探索答案。
偏偏，這種答案，無從了解。
從來，清冷，矜貴，高雅的男人，神色難得一僵。
帶著病態，蒼白而又瓔珞的顏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羞紅。
片刻，隱含無奈一歎，溫聲安撫一語：“大小姐，既然不知道，不必勉強。”
“那……你會不會傷害我？”
遲薇止不住，不確定一問。
便是薄夜白，甚是給予配合，似乎是在勸導孩子：“不會。”
對於薄夜白，縱是遲薇喝醉，還是存著一定的信任：“你說不會，肯定不會！我相信你……”
如此一語，落在男人的耳畔，傳遞內心深處，泛起點點漣漪。
“大小姐，別鬧。”
然而，少女才不理會，唇瓣微微一撇：“我才沒有鬧！”
話到最後，明顯滋生小情緒，下巴微微一抬，奶凶奶凶。
睨著瀕臨炸毛的少女，薄夜白眸心一凝，薄唇淡淡一勾：“你啊，還真是個孩子。”
便是薄夜白，手臂猛地用力，往上驟然一提，拉近兩人的距離。
“啪——”
然後，重重一拍，拍上少女的後背：“大小姐，你喝醉了，乖一點。”
“薄夜白，你你你……怎麼可以打我？！”
瞬間，遲薇瞪大星眸，有點不可置信。
隻看薄夜白，動作慢條斯理，撥開少女的長發，風淡雲輕一回：“對你，沒有什麼不可以。”
“為什麼？”
此刻，遲薇無心思考，完全像是稚童，隨心所欲發問。
相比之下，薄夜白一字一字，皆是出於內心：“因為，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遲薇懵懵懂懂，重複著這一語，縱是醉酒的狀態，依然滋生悸動。
旋即，嘴裏不由自主，跟著反問一句：“那麼，你是我的嗎？”
如此一問，問住薄夜白，沉默那麼一瞬，沒有當下回答。
對此，不等到男人回答，少女就已失去耐心。
少女有點著急：“呼吸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