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
他隻覺得自己身體一輕,腦中一直緊繃的弦當一聲斷裂,眼前的迷霧漸散,他感覺到了眼睛的刺痛。
“我的眼睛!”
甑杉雙手從米裏抽出,下意識地就想去揉眼睛。
還是曲仲快一步阻止了他,一把按住他黑漆漆的手轉臉:“張衡,你用他的衣服幫他擦擦臉。”
“好!”
剛擦幹淚水的張衡還來不及問,忙又脫下自己穿著的襯衫打算給甑杉擦臉。
看他光著膀子,曲仲提醒:“擦了汗你一會怎麼出去?”
張衡拍拍自己胸口,一臉豪氣地笑道:“就是點汗怕什麼……”
“可……”曲仲話才開了個頭,張衡的衣服已經糊上了甑杉的臉,很快,他也發現了問題:“怎麼這麼臭?”
“一會兒你的衣服會更臭!”曲仲笑笑,收回了手。
果然……
本來在甑杉臉上的透明汗液接觸到了淺藍色襯衣瞬間就變成了黑色,加上臭味,真就像去臭水溝裏洗過。
張衡:“……”
盯著烏漆嘛黑的襯衣,張衡一時間也失了語言,讓他再穿上這件衣服,過不了心裏的坎,但是要光著膀子出去……恐怕餐廳會報警。
最後還是馮遠貢獻了自己的襯衣,他是幾人裏麵唯一還穿著件白色坎肩t恤的人。
有了分著穿衣服的情義,幾人的交情瞬間又增進了幾分。
“我們先去洗洗吧 !”
包括曲仲的雙手在內,五人身上都散發著不同程度的臭味,先別提什麼去咒,光是這股味道就讓人沒法張口。
拉著還有些懵的甑杉,五人在服務員詫異以及忍耐的目光中去衛生間裏好好洗了洗臉。
再度回到露台時,馮遠這回倒是一眼就到了盆裏黑漆漆的大米。
“米變黑了!”
一看到米,眾人就又想起到了甑杉的手。
甑杉自己也震驚,他抬起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剛才迷迷糊糊地洗完了手,竟然一直沒想起看看。
這會再看,竟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別說手沒異樣,就連剛才那種痛徹四肢的灼燒感也好像隻是幻象,要讓甑杉現在來回憶那種感覺,他甚至不知該如何說起。
“我的手竟然沒被燙傷?”
“當然不會被燙傷。”
曲仲把盆移到下風口,率先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聽到甑杉的問題,順嘴就回道。
“你體內的陰寒之氣十分重,炒米的熱氣傷不到你。”
等五人圍著坐下來後,曲仲抬了抬下巴,甑杉瞬間領會,搓著雙手緩緩開口:“我回國……”
因為家裏長輩都在國內,甑杉放棄了國外的工作於半年前回國,找了份技術研究員的工作。
工作朝九晚五,工資雖然不高,但是極其清閑。
時間一多,甑杉就覺得生活瞬間有些乏味起來,加上父母的催婚,周末在家休息比上班還累。
說到這,甑杉使勁敲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說道:“早知道被催死我也不應該出門。”
就在三個月前的一個周末,他又因為這事和父母發生了爭執,一氣之下就出了門。
開著車在路上亂轉幾圈後,他在一處偏僻的郊區看到了一所孤兒院。
孤兒院大門上寫著招收兼職生活老師的消息,老師隻需要周末上班,負責孩子們兩天的飲食起居,帶著孩子玩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