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演化萬法(1 / 3)

竹山湖周遭已經來了諸多的東方邊緣四洲修士,上一次到竹山湖周遭來觀瞻王離的還大多數是年輕修士,但此次不同,很多上一代和上兩代的修士都出現。

各洲強大宗門,能夠有資格稱為準道子的存在,都是年輕一代修士之中的佼佼者,他們的實力也往往代表著各洲的氣運,通過這些人的實力,也往往可以看出各洲將來的實力水準。

上一次王離和東方邊緣四洲的年輕修士大戰,在各洲的老人,尤其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看來,都是小輩之間的小打小鬧,但現在不同。

王離已是東方邊緣四洲的逆天存在,他甚至足以成為邊緣四洲年輕修士的聖師,在許多宗門的老人看來,這一戰甚至決定東方邊緣四洲的氣運。

王離這樣的逆天存在,已經是東方邊緣四洲的頂級氣運者,若是他這樣的人物都被玄金洲的一名準道子殺死,剝奪道韻,那無異於玄金洲對東方邊緣四洲的一次氣運掠奪。

這事關整個東方邊緣四洲的將來。

之前原本東方邊緣四洲的各宗門都是勾心鬥角,許多老人對於王離這種囂張跋扈的年輕修士也是不看好,但這一戰,絕大多數人自然不想看到王離戰敗和隕落。

之前各洲修士已經聽聞雲青畫毫無節操,為周不凡架舟,此時看到雲青畫現身,當下便有很多人怒罵出聲,“雲青畫,你簡直無恥,你號稱王離的衛道者,現在竟然直接倒戈。”

“放屁,你們聽到的那是道聽途說,我本身就和王離結怨,一直在尋覓對付他的機會,不信你們可以問那含光洞天的沈莉!她最清楚我如何要與王離為敵,現在周道友前來,正好對付王離!”雲青畫大聲叫道。

他現在也真的是無奈。

他覺得自己似乎在走黴運,倒向哪邊哪邊就好像很有危險。

之前他倒向王離,結果直接就莫名其妙殺出個周不凡。

他倒向周不凡,結果霞光萬丈陸鶴軒突然出現,好像對周不凡語氣極為不善。

但他現在也委實沒有辦法,他和周不凡已經一條船,也隻能先死死抱住周不凡這條大腿。

“含光洞天沈莉是誰?”周不凡倒是有些好奇,他之前沒有聽到雲青畫說這回事。

“王離師兄李道七的道侶,哦不,現在是侍妾。”雲青畫解釋道:“之前她在王離手中吃虧,結果找到我,和我定下約定,隻要我能對付王離,她就和我雙修。”

周不凡愣了愣,“此女報複心有些厲害啊。”

“含光洞天沈莉?她和雲青畫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不是已經被含光洞天送入玄天宗,已經去做李道七的侍妾了麼,難道她和雲青畫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時間,整個竹山湖周圍群情鼎沸,很多修士都不斷發聲,要求雲青畫給出進一步的解釋。

雲青畫也是無奈,他索性朗聲說道:“我雲青畫所修的是什麼功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沈莉不惜以雙修為代價,讓我除掉王離,我當日就答應了。不信你們可以去逼問沈莉!”

“什麼!”

“那日不是沈莉等人去孤峰耀武揚威,插手玄天宗對付孤峰之事,結果自己吃了虧,竟然就這樣記恨上了,竟然還找上了雲青畫,以這樣的代價換取雲青畫出手?這人是不是有病,怪不得之後王離一定要問含光洞天討個公道。”

竹山湖畔一片嘩然。

“很好!”

周不凡越聽越覺得有意思,他拍著雲青畫的肩膀,道:“這件事幹得漂亮,等到我殺死了王離,你也相當於履行了和沈莉的約定,到時候我一定負責讓沈莉履約,如此一來,王離的師兄李道七才是綠…”

“住口!”雲青畫臉色都瞬間變了,直接驚呼出聲,“不要說那三個字。”

“……!”周不凡也是臉色微變,有些心驚。

他方才下意識想說,如此一來,王離的師兄李道七才是綠毛龜,但之前那霞光萬丈的陸鶴軒似乎對這三個字有心結,他若是此處綠毛龜三字再出口,恐怕陸鶴軒又要覺得他是在故意影射。

他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他對陸鶴軒還是有些忌憚。

他之前聽到過一些未經證實的消息,陸鶴軒過往十餘年已經和中部十三洲的數名準道子人物鬥過法,雖然鬥法的過程沒有流傳出來,但似乎那數名準道子人物都敗在了陸鶴軒手裏。

“我差點疏忽了。”

他背心微汗,對著雲青畫道:“今後你也要及時提醒我。”

“好。”雲青畫想到沈莉,瞬間又有些高興。

沈莉當時對他的誘惑力也就是一般,但現在她是王離師兄李道七的人,到時候再強奪過來,就真的又是多了些風味。

李道七此時正從玄天宗出發。

沈莉在幫他架舟。

此時的沈莉站在法舟舟頭,和李道七站立在懸崖峭壁前的姿態沒有什麼兩樣。

她看著舟前的流雲,法衣飄飄,一副雲淡風輕的氣質。

李道七看著身前的沈莉,有些滿意。

這些時日的調教下來,終於有了些該有的氣質。

“李道友!”

法舟在空中飛遁,飛向竹山湖的方位,沿途便正巧遭遇十餘道遁光,那些遁光上的修士認出了這艘法舟,旋即看清了舟上的李道七,頓時遠遠的打起招呼,有些驚喜的聚攏過來。

“諸位道友也是去竹山湖為我王離師弟呐喊助威,看我王離師弟如何擊敗那玄金洲太玄古宗的準道子的麼?”李道七含笑對著這些聚攏過來的修士行禮。

“正是。”

這十餘道遁光上一共有二十餘名修士,其中兩道遁光上的修士看著架舟的沈莉,又看著李道七,欲言又止。

“怎麼?”

李道七有些驚訝,看著這幾名修士,道:“諸位道友可有什麼心事,但說無妨。”

“是有關你這名侍妾和雲青畫之事。”

一名身穿紅色法衣的修士也是耿直,實話實說,“我們方才沿途經過一些市集時,聽到竹山湖周遭最新傳來的消息,雲青畫為周不凡駕舟,他親口說出,他其實一直在等待機會對付王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這侍妾沈莉之前去他修行處找過他,不惜以和他雙修為代價,要他答應殺死王離。”

沈莉原本一直雲淡風輕的模樣,聽到這樣的話語,她麵色大變,渾身都是一顫。

“是麼?”

李道七的麵色卻是紋絲不動,他隻是淡淡的看著沈莉,“可有此事?”

沈莉張了張嘴,不知為何,她現在有些怕了李道七,一時竟是發不出聲音。

“沒事,人人皆有犯錯的時候,隻要能夠悔改。”李道七卻是溫和微笑,柔聲道:“你隻要如實說就行了。”

沈莉呼吸艱難,憋了數個呼吸的時間,終於出聲,“確有此時,隻是我和他並沒有發生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殺死王離,讓我履約。而且……”

李道七麵色不變,平靜道:“而且什麼,但說無妨。”

沈莉艱難道:“而且當時我和你無道侶之約,我當時也並非是你侍妾,我無論和他有什麼約定,當時和你也無關。”

“說的有道理。”李道七淡淡一笑,道:“你之前的性子問題太大,現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沈莉垂頭,不敢回話。

但也隻是一兩個呼吸之間,她馬上下意識的保持那種雲淡風輕看流雲的姿態。

“.….”所有在場的十餘道遁光上的修士全部有些傻眼,心中震驚。

傳聞之中沈莉的性情極有問題,為人驕橫暴戾,但現在竟然在李道七的麵前服服帖貼。

他們隻覺得李道七身為幫王離駕舟的師兄,真的非同常人,連禦妾的手段都如此驚人。

……

“李道七和沈莉正在路上,但王離還未現身。”

很快,消息傳到竹山湖。

周不凡頓時精神大振。

既然王離的師兄李道七都已經出現,便說明王離絕對不會到時候還龜縮不出現。

而且沈莉在場就最好,到時候擊殺王離,就可以讓沈莉履約。

他索性放出話來,“李道七和沈莉來得正好,我是雲青畫邀約而來,就是為了殺王離,隻要王離一死,沈莉就得履行誓約,和雲青畫雙修。”

“你媽…”雲青畫差點吐出老血。

這是什麼豬隊友。

他真的被周不凡坑慘了。

這麼一叫,東方邊緣四洲不都以為是因為他暗中勾結周不凡,周不凡才會特意趕到東方邊緣四洲才殺王離,這王離若是隕落,他就要背最大的鍋,在東方邊緣四洲他肯定沒有立足之地了。

“怎麼樣,雲道友。”這時周不凡還轉過頭來,得意的對他擠了擠眼睛,“很快得償所願,感覺如何?”

“這感覺真的好極了,透心涼!”雲青畫咬牙切齒,滿臉卻是堆笑。他隻能抱緊周不凡這大腿了。

“王離,你還不出現麼?”

周不凡有些無聊,他再次大叫,“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這麼多人等著你,你不幹脆一點嗎,能不能不要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

在小玉洲邊緣的某處雲端,兩名修士靜靜的看著白骨洲的方位。

他們的身前矗立著兩片晶光凝成的法鏡,一麵法鏡內裏是白骨洲邊緣的景物,而另外一麵法鏡內裏透出的,則是竹山湖一帶的景象。

一般的強大法門即便能夠窺探數千裏之外的景物,但也不可能將那處地方的聲音都傳來,但這竹山湖周不凡說出的任何話語,卻是可以從那麵法鏡之中透出,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廓。

這兩名修士身外光線不斷折散,他們的身體就像是一半在虛空之中,一半歸於現實,哪怕是金丹境的真人路過,恐怕也無法看清他們的真正麵目。

“這玄金洲太玄古宗氣運也就一般,能夠出現周不凡這樣的準道子,其中已經有了變數。”其中一名修士聽著周不凡的叫囂,緩聲道:“他現在似乎不隻是要掠奪王離的道韻,還想殺人誅心,誅我們整個東方邊緣四洲年輕一代修士的心,這是想鎮壓東方邊緣四洲年輕修士的整體氣運。”

另外一名修士也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道:“在這種獸潮已成的時機下,周不凡突然出現,又是想要鎮壓東方邊緣四洲年輕一代的整體氣運,背後肯定有推手。”

之前那名出聲的修士淡淡的笑了笑,“所以和我們之前預料的一樣,有人想要犧牲我們東方邊緣四洲,雖不知到底是何目的,但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王離,但我對此子卻是有些信心。”他身側的修士淡淡一笑,“就連我這樣的法門,也無法鎖定他的氣機,他似乎連天道法則都能欺瞞,他身上諸多隱秘,恐怕他注定是破局之子。”

“玄天宗修士…真正的玄天宗修士,豈是凡物!”先前出聲的那人一聲慨歎。

“除了王離,東方邊緣四洲連一個能戰的都沒有了麼?”

周不凡繼續叫囂,他青澀的臉龐上充滿囂張跋扈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正你們也激發不了我的心神烙印,敢不敢和我切磋,我保證不取你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