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附近有沒有診所,我的這位兄弟受了傷。”阿爾傑攔住他,醞釀了一下措辭,這才開口道。
“啊...啊!”中年人吃了一驚,眼睛裏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有的,順著這條街往前走,過一個三岔路口就到了菲爾大街,然後跟著路牌轉到麵包街302號門牌,那裏的魯本大夫醫術可是頂級的,快去吧,外鄉人。”
阿爾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往他說的那個方向走去。
“這個人指路是有目的,我看會有陰謀。”伊莎貝拉分析。
“那我去殺了他!”阿爾傑停下腳步,眼睛裏冒出怒火。
“先去找那個大夫吧,現在沒有什麼比頭兒的傷情更重要的事,等頭兒傷口痊愈,你想殺多少人,就殺多少。”
麵包街302號門牌,他們順利的找到這裏,門麵看上去很破舊,漆成灰蒙蒙的藍色,旁邊吊著一枚沉重的銅鈴,在晚風中叮叮當當的響著,門口的枯枝和樹葉被清掃的很幹淨,可以看出主人貧苦卻整潔的習慣。
敲響大門,不多時,一個老醫師來開了門,他的頭發花白,剪成短寸,臉上皺紋密布如同海上的微波,老年斑和縱橫交錯的紋理簡直就和天上星座一樣,戴著一副圓片銅框眼鏡,後麵係著線。
他身穿醫生製服改製成的睡袍,似乎是剛醒來不久,看見昏迷中的李毅,露出焦急和複雜的神情。
“魯本大夫,拜托你治好他的傷。”阿爾傑把李毅抱進屋子。
“其實我不當醫生已經好幾個月了,唉,本來還能多幹幾年的,由於一些事...算了,不提了,”老醫師扶了扶眼鏡,打開手術台上的無影燈,“總之我惹上了一些麻煩,不能再當醫生,所以我給他動完手術後你們趕緊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去,別說是我治好的。”
“雖然不知道你在擔憂什麼,不過我們會照辦的,”阿爾傑點點頭,拿出一些綠靈晶放在桌上,“這是給你的酬勞。”
“這...不必了,我一個老醫師,還貪圖這些幹什麼。”魯本大夫搖搖頭準備拒絕。
“不要拒絕,付出勞動一定要有回報才行,否則別的醫師救人收取酬勞就會被人指責不道德,這是很不好的先例。”阿爾傑執意讓他收下。
“你說的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怎樣的來曆,不過看上去不是壞人,這個孩子怎麼受到這樣的槍傷,唉,太殘忍了。”魯本大夫隻好收下那些綠靈晶,他還以為這些探索者的貨幣是寶石一類。
阿爾傑看著魯本大夫在手術台上忙碌的身影,這才稍稍安定下來,屋子不大,有兩間臥室,一間廚房和一間廁所,客廳的一角放著手術台,看上去破舊卻很幹淨,勤於打掃的結果。
客廳中央擺著厚重的實木方桌,表麵的漆全被磨掉了,露出天然的紋理卻顯得十分古樸雅致,桌上的燭台點著蠟燭,旁邊有一把小刀,蠟淚被切下來放在一邊,看來他們處境很是窘迫,連蠟燭都要省著用。
正對桌麵的牆壁上嵌著壁爐,上麵掛了一幅瓶中插花的油畫,壁爐左邊的玻璃花瓶裏放著幾朵幹枯的玫瑰。
“爸爸,有客人來了?”一個少女穿著睡衣從臥室裏走出來,她一頭爽直的短發,年紀十八九歲,身材修長,胸部和臀部雖然不大,卻緊致有質感,配上薄薄的嘴唇和嬌小的鼻梁,看上去很是性感。
當然,這是阿爾傑的審美,在費爾德眼裏,這又是一個醜陋的女人。
“啊,小克勞迪婭,你怎麼醒了?再去睡會兒吧,天還沒亮呢!”魯本大夫會兒向他的小女兒露出一個微笑。
“爸爸,你怎麼...萬一...”少女看見在手術台前忙碌的背影,臉上滿是擔憂,不過即將說出口的話被老醫師用眼神製止住了。
雖然阿爾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李毅的病情,他隻能默默的等待著。
“我覺得麻煩要找上門,馬上就不會平靜了。”伊莎貝拉悄悄的對他說。
“如果有麻煩找上門,我會讓血腥味隨著晚風傳遍整個城邦。”阿爾傑壓抑著怒火。
“不收費?”伊莎貝拉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當然是免費的。”他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