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子,滑頭的很,我倒是被你引著話題走了。”盧卡斯笑罵道。

沒過多久,他的魚也上鉤了,果然大的出奇,估計有五尺來長,在海水裏猛力掙紮著,似乎要將魚線掙斷,“是個大家夥!給我起!”

盧卡斯使勁咬著煙鬥柄,臉漲的通紅,鼻尖那點紅色就越發深沉,仿佛一顆成熟的蘋果,那種掩飾不住的欣喜從皺紋密布的老臉上綻放開來。

晚上,船上的人便喝到了鮮美的魚湯,哈辛托坐在李毅身邊,忽然,放下勺子,對他說:“人類雖然沒有進化,但是在食物烹調方麵的發展卻突飛猛進呢,各種味道複雜的調料,能配比出更加鮮美的東西,唔,酒也是好東西,記得以前,人類隻會熏烤和撒鹽,做些薄酒而已。”

“奇怪啊,你一個人在海底,呆了那麼漫長的時光,難道不寂寞嗎?”

“因為沒有理由離開,再加上,離開了也是寂寞,不過現在好了,變化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哈辛托說話永遠那麼不緊不慢的,聲音也不像在海底的時候那麼嚇人,是一個極富磁性的男低音。

“李毅,把你的探索者勳章借我用一用。”哈辛托忽然提出這個要求。

“嗯。”李毅沒太在意,取出自己的白級探索者勳章遞過去。

“怎麼才是白級的,我還以為你是綠級探索者呢!”他卻有些失望。

“喂,你想去幹嘛?”

“船上有好多漂亮的女探索者,唉,可惜那些年輕的崽子們跟我老人家爭風吃醋,沒個探索者身份不好辦呐!對了,再把費爾德借我用用。”

“好吧,費爾德,你跟他走一趟,記得要小費。”李毅吩咐說,費爾德也欣然願往。

船上有許多綠級探索者,大多是一兩隻金級初階搭配綠級巔峰,實力較弱。真正強大的探索者都有自己的船隊,不會選擇這種客輪代步,李毅算是個例外。哈辛托每晚去女客那邊喝酒打牌,不亦樂乎。

又到了晚間時分,天氣已不那麼寒冷,許多旅客都換上了春裝——襯衫和背心。傍晚是從船艙裏出來透透風的好時間,甲板上擺滿了桌椅,哈辛托和李毅找了一個靠船舷的位置坐下,晚風略有些涼意,把大海的濃鬱水汽和烤肉的香味混雜在一起。

“兩杯櫻桃燒酒,給這個小子來一杯石榴露,還有烤肉和魚,都要。”哈辛托自作主張的點了餐。

李毅習慣性的皺皺眉頭,表示不滿。瑟西貝已經不怎麼害怕生人了,她還是離不開李毅,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摟著他才能睡著,為此,哈辛托常常戲謔的問:“喂,小子,你都和這個女孩睡過覺了,以後怎麼處置她?”

“第一,是和她睡,不是睡她,第二,爸爸和女兒睡覺,很正常,最多延長一下她的戀父期,青春期有些叛逆罷了。”李毅翻了翻白眼。

“唉,你生活簡約像個犬儒主義者,禁欲方麵又像個亞森尼派,年紀這麼小,眉頭皺的有模有樣的。”哈辛托這麼評價。

“哦,這麼一大堆新鮮的名詞我都沒聽說過。”李毅用銀勺子一點點的喂瑟西貝石榴露和石斑魚肉。

“哦,再來一份蝦醬湯!”哈辛托吃的興起,大把大把的辣椒烤魚被他吞進肚子裏,還有整隻整隻的羊腿,大掛的烤腸,朗姆酒。

“你再這麼吃下去,遲早會暴露的,已經超越人類極限了。”

“沒事,我會把握好。”

船上十分熱鬧,服務生穿行於人群之間,把一盤盤的菜肴端上來,又把殘渣和骨頭倒進海裏,忽然,哈辛托臉上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有客人來了,他們也是來參加狂歡的?”

李毅一驚,哈辛托的感知範圍比他不知道大多少倍,肯定發現了什麼。

一點強烈的燈光從遠方打過來,就如同黑暗的舞台上突然出現的光柱,特別耀眼。

“那是什麼?”

“怎麼會有燈光?是別的船隻嗎?”

“不知道,不過真沒禮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