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這麼多,再往前走走。”李毅卻想要一探究竟,再說,那隻熔岩巨獸還沒有找到,怎麼能就這麼放手?又往前走了數百米,熱浪已經快要將船底烤化,李毅才決定返回。
“頭兒,你真的不放伊莎貝拉出來了?”費爾德忽然問道。
“不能使用的就對我而言就沒有價值。”李毅皺了皺眉頭,“你想說什麼?是在質疑我的行為嗎?”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們在,開玩笑,沒想到真的有矛盾了。”費爾德完美的體現出一個單細胞生物的智商。
李毅心裏又是一陣惱火,沒有抓到熔岩巨獸母子,總覺得自己被嘲弄了似的。
這件事情最終告一段落,眾人回到地表的沙漠。繼續向阿夫裏爾火山群深處進發,這裏每一座火山都是活火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起積雨雲一樣的硫磺煙塵,然後像一個一大口喘氣的哮喘病人,將橘黃色的岩漿噴吐到外麵,這些充滿熱力的岩漿一下子就陷入了沙土中,重新回歸地底的岩漿湖,相當於一個循環,無窮無盡的大地力量就是維持循環的能量。
“你想通了嗎?”李毅問道。
可是伊莎貝拉既不回答也不分辨,完全是一副靜坐示威的摸樣,
外麵的那些紅級靈力封印鎖鏈是神靈製造出的東西,不完全是單純的力量封印,而是代表了一種秩序,隻能在某一範圍活動的秩序。
“可惡,真難受啊,那個家夥竟然這樣對我!他這樣對我!”伊莎貝拉委屈的想哭,她知道這樣的抗爭是毫無意義的,李毅不可能遷就她,可是,心裏總是堵著一口氣,或許這就是頭兒常說的信念和信條吧,這種東西,誰又說得清楚呢?
精神,靈力,思維都被壓縮到一個小小的空間裏,平時喜歡讓思維到處遊蕩的伊莎貝拉不習慣這樣的禁錮,覺得難受得很,意識全部壓縮進身體裏麵,無處可去,隻能包裹著阿克琉斯洞察之瞳,這枚金屬眼球被伊莎貝拉一直當做一件靈具使用,可是心裏卻有一種預感,它是有自我意識的。一個器具和神靈沾上了關係,不是讓人敬畏就是讓人害怕。沒錯,伊莎貝拉使用它的同時也畏懼它,就像李毅和哈辛托的關係一樣。
伊莎貝拉在封閉的黑暗空間裏哭泣,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幽閉恐懼症,可是又害怕開闊的環境,或許過去躲藏在李毅眼睛裏的時候,就是喜歡那種狹窄的空間容身,卻能從一個不封閉出口看到外麵大千世界的感覺。
“大姐姐,你為什麼哭泣?”黑暗中,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
伊莎貝拉覺得周圍一亮,像是舞台燈光一樣,一束白光照在一個小男孩身上。
“你是誰?為什麼要到我的心裏來?”伊莎貝拉驚懼不已,想用幻術將自己保護起來,可是,靈力全部被封印住了。
“你害怕自己的內心被別人觸摸,你不願意放開自己的內心嗎?”小男孩又問,他的聲音也很奇怪,就像是唱詩班的歌手,有一種美妙的音韻,加上女孩般的白皙皮膚和讓人發自內心喜歡的容貌,最後添上點玫瑰花一樣的憂鬱,簡直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你是誰?”伊莎貝拉把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意識深處的自己也抱住膝蓋,瑟瑟發抖,舞台燈光消失了,男孩的身體散發著白光,柔和而溫暖,自己雖然害怕,卻希望這點光明可以永遠存在下去。
“我?我忘記了,我是誰呢?我為什麼而存在呢?為什麼我不清楚我是誰又是為什麼而存在?為什麼我不清楚我是誰又是為什麼而存在卻存在呢?”男孩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我記不得了,我記不得了!”
他大聲哭泣起來,是那麼的楚楚可憐,伊莎貝拉忘記了害怕,上前抱住他,安慰他。
“姐姐,為什麼我雖然在哭泣,雖然想要悲傷,但心裏卻湧起不了那種情緒,我的心沒有了。”男孩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