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緣由,無奈,唯有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十年了,冷銅在不經意間才想起自己已經成為思宇城城主十多年了,十年來恍如一夢,當初那個階下之囚的自己,當初被別人稱為凶惡之徒的自己,有朝一日,竟會成為這十二主城之一的城主,這聽起來真像是一個笑話。

想到十年前恨無絕的橫空出世,想到了他在死牢中壓迫的聲音。

“給你們兩條路,一是效力於我,二是死在這裏。”這是當時恨無絕的話,每每還會響起在自己的耳中,而這似乎也是自己恐懼的緣由,那個人,比惡魔還要恐怖吧。

正所謂,世事無常,人生難料呀,也不過如此吧。

思宇城就是以前號稱十二主城之首的天城,據說當年定名為天城的原因就是取天下第一城之意,不過現在這裏已經不叫做天城了,再榮耀的曆史也會在時光的打磨下變得黯淡無光。

十多年前枉生盟起源於天城,這個組織就好像是突然誕生一般,盟主恨無絕橫空出世,一天之內格殺天城包括城主在內的四十八位高手,收天城大牢內凶徒為部下,建立枉生盟。

沿用此法,一個月內又相繼攻克三城,剩下八城城主聯合與其對戰於地城,此一戰就是人們常常提起的十年前大戰。

地城是戰爭的最中心,導致幾成廢墟,八城城主中地城城主當場戰死,其餘七人亦是重傷,據傳恨無絕同樣是重傷,加之枉生盟內部並不穩固,無力以繼,雙方皆無力獨占地城,於是地城成為今日雙方的緩衝地帶。

從此以後,枉生盟治下的四大主城全部更名,天城改名為現在的思宇城,而理、法、信三城則變成了現在憶涵城、塗落城以及青初城。據傳所有名字全是恨無絕本人親自定下,當然,這樣的城名並不被七城聯盟所承認了,他們仍稱其為原來的名字。

這就是這一段曆史的概述,雖然兩個勢力中有各自的版本,不過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在各自的版本中突出一下自己方人物的英勇,具體如何?枉生盟到底如何產生?又為何如此行事?恐怕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了,而冷銅,則恰恰是當事人之一。

勝利者書寫曆史,而失敗者被遺忘,恒久不變的道理。

第二天,思宇城,城主府。

冷銅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書房處理著枉生盟的大小事務,書桌上的茶水已經涼掉了。現在的他,與其說是思宇城的城主,還不如說是枉生盟治下四座城市的一把手,因為他是枉生盟的副盟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書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冷銅頭也不抬的說道;“香兒,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在處理事務的時候不要……”

冷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不再說,因為他知道來的人不是他的女兒冷香兒,但是不用抬頭他便知道是誰,這種氣勢,他一生都不會也不敢忘記。

“屬下冷銅參見盟主!”冷銅不敢怠慢,急忙從椅子上先站起來然後在單膝跪地,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順其自然。

來人沒有說話,走向了書桌前麵的椅子,然後輕輕的坐下“起來吧。”

“是,盟主。”冷銅聽見讓來者起身的命令後才敢站起來。

來的人不是他人,正是控製著四城的枉生盟盟主——恨無絕,一身黑色的長袍,冷峻的麵容,咄咄逼人的氣勢,以及眼中那從未改變也未曾化去的仇恨,整個人坐在那裏,卻讓人不敢直視。

“冷銅,讓你查的線索如何了?”淡漠的聲音響起。

“報告盟主,我們一直在調查,但是……但是進展不大,時間太久了,雖然有零星線索有所指示,但是卻得不到更詳細的資料,而且,而且那座城市並不在我們治下,我們的調查很不方便。”冷銅說得很慢,因為他有些害怕。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的。”聲音依舊沒有變。

冷銅倏地一下跪倒在地,急聲說道:“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加快速度調查,盡可能早日找出所有線索。”說話的同時,汗止不住的從額頭上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