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沁的話裏,似是有些惋惜,似是有一些委屈。
“製器師不自由,也對,不過不也是有一些有自由的麼,我就聽張師說過的……”李毅接著話題。
“那隻是少數吧,再說,除了你師父杳無消息外,你真的以為那兩個製器宗師是自由的麼,我師父就告訴我說過,那兩個製器宗師對外界,特別是枉生盟和七城聯盟有過約定,每年要上供一定數量的兵器,但是如果哪一方逼迫他們加入,他們就加入另一方,也是借用形勢,夾縫中生存而已。”陳柳沁的話倒是給李毅以另一種思考。
“原來如此,如此說來,這製器師還真是最不自由的。”
李毅想到了在這明德城製器部,製器師們被限製自由,雖然不會強製他們製器,但是,一旦製器,就必須上交,而且,除了製器之外,他們也沒什麼可以做的。
不得不說,這是製器師的悲哀,每一種職業或者每一個人身後,都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麵,看似光鮮,其實未必。
“嗯,那你怎麼還是會製器?”李毅繼續問道。
“這裏這麼多製器師,東學一點,西學一點唄,我其實倒是非常喜歡製器的,看到一樣樣神奇的東西在自己的手底下誕生,多值得開心呀,不瞞你說,就連我的眼力技法,還是我背著師父學的呢。”
“有這麼多老師,你的製器水平應該很高才對呀!可是,我怎麼感覺……”
聽到這個問題,陳柳沁的小嘴有些微撅起來,滿臉的哀怨,很是自卑的說:“或許因為我太笨了,那些製器師們都不願意教我,再加上師父也不經常在我身邊,所以他們不但不教我,有時還會嘲笑我,總而言之,在他們看來,我就是一個笨丫頭吧,總是願意弄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陳柳沁學製器的過程中,倒也真是有些辛苦,一開始還有人指導他一下,可後來,沒有人再願意這樣做,小丫頭一路學來,也確實是不易,所以說到這些,心裏難免有一些悲傷,一向清脆的聲音,也變的有一些低沉哀轉,頭也深深的沉了下去。
李毅這也才想起來,第一次陳柳沁來向他請教製器的時候,眼睛裏就有一些委屈的樣子,想必是在很多人那裏碰了壁,無奈之下,才不得不來問陌生人的自己。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下意識的,李毅舉起手輕輕的拍了拍陳柳沁的肩頭,臉上流露出的,滿是憐惜與安慰。
陳柳沁自是沒有想到李毅會有這樣的舉動,臉瞬時紅得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有些發燙的感覺,心跳也是再次加速,心裏不知道想些什麼,也難怪如此,雖然她在這男多女少的製器部長大,但是,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子並不多,和她有這樣親密動作的就更少了。
心裏越想越是害羞,頭也就越來越低,幾乎都沒辦法再低了,又不願意開口打擾李毅,陳柳沁說不出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美滋滋的,有依賴,有溫馨,有甜蜜,有歡喜……
李毅沒有想到這許多,但是看到陳柳沁那幾乎要貼到胸膛的頭的時候,才感覺自己的行為有點冒昧,急忙收回手,連聲說著:“不好意思,我……,我隻是想要安慰你一下”。
“嗯,我知道,沒事的”一向爽直的陳柳沁的聲音,有些喃喃的感覺,簡直是很難挺清楚在說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李毅開始在心裏責怪自己,為什麼總是笨笨的把氣氛弄得這麼不自然。
好在李毅的手剛拿開不久,陳柳沁的心跳就逐漸變緩,一向灑脫的她,此時竟然也要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好在這個時間並不是很長,臉依舊紅潤,不過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稍加思考,開口就說:“你呢?李毅,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我……,我以前也沒什麼呀”
“不行,我都和你說了我的事情了,你必須也要告訴我,你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你師父是製器宗師,所以是不是特別嚴厲呀?”陳柳沁一副小女孩的姿態,問題如連珠炮樣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