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坤爽朗的一陣大笑,然後說道:“明德城呢,我還沒聽說過誰敢處罰司馬宗師,陳柳沁這丫頭也是用情過深,一時被蒙騙了,又和何必揪著同樣是受害者的她不放呢,不妨這樣吧,玩兒年齡也不小了,這製器部始終不是適合她呆著的地方,不妨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定下一門親事吧。”

朱坤話說的十分輕鬆,但是落在陳柳沁的耳朵裏,卻是如同砸在了她的心上一般,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朱坤竟然會用這樣一種方式將自己驅逐出製器部。

因為一時難以接受,所以陳柳沁的反應有些發愣,底下人雖然不敢對朱坤的話加以議論,但是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這是最典型的流放式的處罰。

司馬微也知道自己這唯一一個女徒弟的心思,知道這樣的一個處罰和還不如殺了她,說實話,對於朱坤的這樣一段話,他自己也是很疑惑,不知道這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快速思考了一下,剛要開口替陳柳沁周轉。

“朱城主,我反對,我堅決不會同意您這樣的處罰。”陳柳沁突然間不知道為何變得堅強,仿佛身體裏都在散發著勇敢的氣息,說話的聲音也是非常的堅決果斷,和剛才那個哭泣無助的女孩子判若兩人。

“哦?既然你也知道這是處罰,那麼你還會有反對的可能麼?”朱坤一點也不受陳柳沁突然轉變的影響,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讓人分不清楚真真假假。

“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隻要我有足夠能打動你們的價值,我就有反對的可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柳沁的腦海中全是以前李毅和她說過的一些話,想想那個時候,自己還頗不以為然,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卻要直麵的麵對。

人生這個東西,最是琢磨不定。

“小姑娘話說的嚴重了,這裏是明德城,是天下十二大主城之一,並不是枉生盟那般,不過看你如此堅定,想必是有足夠反對的理由,我倒要是聽聽,隻要理由足夠,我會親自收回剛才的處罰。”

事情的發展讓司馬微有些難以掌握,這個時候,就是他也插不上嘴,隻能看向自己的徒弟的說法,然後再想對策。

陳柳沁的眉頭皺了皺,明顯是在想著什麼,在場之人,都以為是她是在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殊不知,陳柳沁現在的腦海中完全隻剩下李毅書信中的那一句‘若有天意,當攜手共度餘生’,漸漸地陳柳沁的眼神清明起來,心中暗暗地決定:李毅,有你這句話,我便在明德城製器部等著你。

“第一,我有圖一副,乃是李毅相贈,此圖頗有奇妙,雖然原本已經被毀,但是,我還記得一二,如有此圖,對製器部的幫助,不可估量。”陳柳沁一開口就是義正言辭。

“第二,我了解李毅正在進行項目的所有進展,這個項目的意義朱明華執事最是了解,李毅正在獨立完成一種新符陣的設計,我願意立刻閉關,全力攻克此符陣以及此項目,所有成就,全部歸製器部無償使用。”

“第三,陳柳沁以生命起誓,隻要在製器部一天,我所有在製器上的成就全部為製器部所有。”

陳柳沁的話說到這裏,一旁的朱明華已經是動容了,雖然這些事情還算不得準,但是,還是足夠讓他心動,特別是李毅正在進行的項目,自己父親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自己知道,隨意就向朱坤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朱坤似乎絲毫不理會自己兒子的舉動,聽完陳柳沁的話以後臉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和氣的笑容,眼睛看了看陳柳沁,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實在是抱歉,雖然三個理由都不錯,也合乎情理,但是,不足以讓我立刻收回懲罰,你所說的都處於一個假設上,假設不成立的話,這些就都沒用。所以,我還要一條理由,一個在現在就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聽到這裏,陳柳沁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沒想到朱坤的洞察力這般敏銳,一下子就覺察到自己所以理由的缺陷,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不出來還有理由,看來就算是自己下定了決心,還是無法能夠……

唉,一個現在就能夠說服你的理由,叫我哪裏去找?這不是明顯在難為我麼,既然如此,便罷了吧。百般無奈的陳柳沁在心中如此這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