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披星戴月,回到新城,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毅便被父親喚到了皇子府。

看到李遠滿眼的血絲,李毅就知道一定要有事情發生。

“李毅,昨天你一定嚇壞了吧,你祈叔叔那時候的樣子……”李遠拉過兒子,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嗯,祈天叔叔他……太嚇人了!”李毅給父親倒了一杯茶,回道。

“今天要你來,是為了跟你說下祈天這個人……”李毅的雙眼看向庭院,陷入了回憶。

“祈天是從亞蒂蘭提斯出生的,比我早了幾十年,雖然我們都已經不老不死,但是論真實的年齡,他還是要比我大很多的,之所以讓你叫他叔,則是因為我跟他的交情,可以說是忘年之交了吧!

他的祖輩隨著父皇來到這片大陸,他可以算是第二代在這個大陸上出生的人了,自幼習武,十三歲的時候參軍,從小兵一步步爬起,經曆過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乃至升到大將軍,統領新秦最驍勇善戰的弑天軍,戰果累累,名聲顯赫……”

“老爸,他的戰功是從哪裏來的?”李毅插嘴問道。

李遠瞪了他一眼,回答道:“當然是跟宛渠的戰爭!”接著他又繼續講道:

“可是,在他升到大將軍後不久,他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宮廷舞娘,一個在他還是小兵的時候從中央山脈以西的山腳下擄來的一個宛渠女子,他像著了魔一樣的喜歡她,憐惜她,為了使她獲得自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無奈,天意弄人啊!那名精靈女子也是個奇人,在父皇‘十戒’的束縛下竟然能夠自己創造出一種新的力量體係,在父皇的壽宴上準備刺殺父皇,還差一點就成功了!聽當時活下的人講,整個宮殿屍橫遍野,殘餘的血腥味足足彌漫了數月之久,這才慢慢散去!祈天他……”

李毅舉手,表示有問題。

李遠皺起了眉頭:“你小子,在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打斷?”

“有問題哦!”李毅依舊把手揮舞著,“你又不講清楚,到底是那個精靈創出了什麼力量體係,我很好奇呀!”

李遠單手扶額,無奈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錯,等我講完再說!”

“剛才講到哪兒了?哦……皇宮屍橫遍野,血腥味好幾個月之後才散去。祈天在這場屠殺中被流竄的術法擊中,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當然,如果他那時候就死了,也不會有後麵的故事了。

那個精靈女子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當她發現自己誤殺了好人時,後悔不已,沒能顧得上繼續行凶,被父皇乘機將她製住了。但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方法,竟然突破了父皇立下的禁製,將祈天的屍首帶走逃出了皇宮,他們一直逃啊逃啊,一直逃到中央山脈,才力竭停了下來,等到父皇的追兵趕到時,那精靈女子就已經死了,而祈天卻莫名其妙的活了過來(詳見作品相關——外傳《舞娘》)。

父皇帶回了祈天,洞悉人心的父皇知道祈天與精靈的感情糾葛,也不再派他前往與精靈交戰的地方,而是留在了身邊,統領整個皇城禁衛軍。之後不久,我出生了。

作為整個國家最年輕的大將軍,又是武技最為高超的將軍,在我五歲的時候,父皇就指派他每日指導我學習一些必要的防身武技,我跟他,也就是那時候才認識的。”

李遠停了下來,喝了口茶水,在李毅著急的目光中悠悠的繼續說道:

“每天上午半個時辰的耐力訓練,半個時辰的劍術訓練,下午半個時辰的馬術訓練,半個時辰的箭術訓練,到了晚上還有一個時辰的兵法學習,年幼的我生性好玩,在他層出不窮的訓練手段下,我也一天天的更加厭煩著皇子的身份。

我在一周歲抓周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我風係契約師的身份,所以,除了日常武技和兵法的訓練外,還有更多的契約術要學習,貪玩的我每次都會逃出去在宮外瘋玩,也每次都被祈天抓個正著,拉回去繼續學習,可以說,那時候我最恨的就是自己皇族的身份,其次就是祈天這個人了。

他平常的話不多,為人很正派,是個值得信賴的好人,隻不過那次刺殺的事情傷的他太深,以至於他過了很久很久才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