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李毅手下的士兵們都穿著新秦製式的鎧甲,而且個個的武器都擦得鋥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就是新秦的士兵。
不行,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李毅想著,他看到所有被強盜騎著的馬上都綁著一個自己手下的士兵,均是昏迷不醒,可算來算去還是少了幾個,難道……
“二虎,你看我身上這件鎧甲怎麼樣?”一個紮著頭巾的強盜對著身邊的同伴問道。
“可以啊!”同伴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是這幫俘虜身上的吧?可是怎麼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
“那當然,二虎你別看哥哥幹這行的時間沒你長,但是哥哥嚐過的鹽可比你吃過的米多,”紮著頭巾的強盜吹噓道,“這些俘虜可都是響當當的皇城禁衛軍!我數過,裏麵竟然還有三個十夫長!哎喲我的娘親嘞!這些當兵的可真是肥的流油哦!光是從一個十夫長身上我就搜刮出了三兩黃金啊!”
“三兩黃金!”同伴睜大了眼睛,“這麼多!”
“那是,你知道新秦那些軍官老爺的軍餉可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夠拿到的,那可是要累積不少的軍功才能從一個小兵爬到軍官的位置!”強盜用手整了整頭巾繼續說道,“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那些能夠當上軍官的人的,可惜這三個十夫長都是硬骨頭,都說了隻是抓他們做俘虜,好吃好喝的供著,以後好換贖金,他們就是不聽,所以二團長就狠了狠心,讓我跟幾個弟兄把他們給……”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其中的含義自然就是——
“把他們給殺了?!”那個同伴驚聲說道,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趕緊捂住嘴巴小聲問道,“那麼哥你身上穿的這件就是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
紮著頭巾的強盜得意的笑了笑,不作回答。
李毅在馬屁股上聽的一清二楚,心中一片涼意——自己帶出來的兵,死掉了三個軍官!這還不包括其他生死未卜的弟兄!
說好了要帶他們安全的回去的,說好的要把這次行動指揮好的!可是現在這樣子,以後怎麼來麵對其他的弟兄們!
就在李毅懊惱的時候,那個紮著頭巾的強盜又關不住話匣子跟身邊的人聊開了:“聽說了嗎,據說這次我們還抓到了一個百夫長呢!”
“百夫長!在哪裏?我要看看!”
“就在二團長的馬上,你看,就是那個胖子!”咂了咂嘴,“聽說他一個人就幹翻了我們二十三個弟兄!據當時遠遠看見的弟兄們講,他還是個契約師呢!”
“契約師!這可是城裏的大老爺們才能接見到的大人物啊!”
“瞧你少見多怪的樣子,學著點,二團長這是準備把他抓起來去城裏換贖金呢!”
“哦,哥你真是見多識廣啊……”
李毅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堂堂一個皇孫,被人抓了當俘虜,還被人認為是百夫長,用他的皇孫之軀換百夫長的贖金——怎麼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掉價啊……
現在整個強盜團剩下二十五個人,每個人都有一匹馬,也就是說,算上自己還有二十五個弟兄活著,而且,都是老兵。除去戰死的三名十夫長,三十個人的小組裏已經陣亡六個人了!
想想都心疼啊!這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是一起戰鬥一起歡笑的兄弟呀!
當過兵的李毅自然知道這濃濃的戰友情誼是多麼的深,雖然隻跟他們相處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把這些士兵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就在李毅苦思冥想著逃生大計時,後方的強盜們傳來了一陣騷亂。
幾名被綁的士兵已經醒了過來,不斷的叫罵,帶著他們的強盜心中甚煩,騷亂也隨之產生。一名脾氣暴躁的強盜二話不說便下馬拔刀,直直向著他馬上的俘虜砍去,卻被另一個強盜擋住了,於是,關於一場殺與不殺的爭吵便開始了。
爭吵逐漸有了向械鬥升級的趨勢,帶著李毅的刀疤臉不得不下馬去平息這場爭端。
刀疤臉行過之處,眾強盜紛紛叫道:“二團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