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林飛一上來就趾高氣昂的露出了馬腳,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個林飛肯定有問題。於是蕭索也學乖了,不作任何表示,一旦林飛的決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便馬上出來指正,以起到監督的作用。

“哼,例行公事?我李遠同意你們來審查我的兒子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你真當我不知道麼?李毅帶出去的一百人戰死了六個,其中三個十夫長,是國家的軍官,這就是你們現在小題大做的理由!”李遠語調平緩的說道,“我們新秦的律法中就有關於戰鬥死亡人數的相關規定——你告訴我,勢均力敵的戰鬥中,一百個人的死亡名額是多少?”

“大……大人,我……”林飛結結巴巴,強撐著,但是對方貴為皇子,就算自己背後有人保自己,但是誰能保證李遠會不會一怒之下當場把他殺了?

“一百人之內,戰鬥時死亡名額為十人,無論軍銜。”蕭索在一旁冷冷的替林飛答道。

“十人,”李遠看了看蕭索,衝他點點頭,“而且還無論軍銜,現在李毅手下戰死六個,沒有超出標準——請問林管長這又是哪門子例行公事?”

“我……”林飛良久說不出話來,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似的,急急的說道,“就算如此,可是戰死的都是禁衛軍的精銳!”

李毅笑了,歡暢的笑了:“精銳?請問精銳的標準是什麼?他們是我的人從禁衛軍中挑出來的,這也是精銳挑選的憑據?當然,我並沒有貶低兄弟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們想要拿我怎樣?說就行了,戰死的兄弟我也有一定責任的!”

“李毅……”李遠驚道,忙給李毅使眼色。

李毅不管不顧,淩厲的目光看著林飛。

林飛在李毅的注視下猛擦額頭,戰戰兢兢的看著在場的三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皇孫李毅,你還沒有參過軍吧?”蕭索想了想,問道。

“是。”

“如果你用參加軍隊來抵消此次的過錯,你願意嗎?”蕭索看向了李毅。

李毅一愣,不知道這是又要搞哪一出。

難道軍部的人左拐右拐的問來問去就是想要自己去參軍?

蕭索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竭盡全力想方設法的將李毅拉進軍隊之中,他的一生全都奉獻在了軍事上,對於李毅這種敢於帶隊出城剿匪的皇室子弟最是青睞,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個皇孫如此不同於其他皇室子弟,這麼有血性,那麼,參軍就是李毅躲開某些人麻煩的最好途徑。

如果李毅知道蕭索已經將他歸為有血性的一類人中,一定會哭笑不得。

李毅有血性?國人的劣根性倒是不少……

李遠沒想到蕭索竟然提出了參軍這個要求,隨即鬆了一口氣,而蕭索隨後的一番話也讓他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現在西南越發的不平靜,弑天軍那裏正好缺人,我想,祈天將軍一定很高興見到你的加入。”蕭索說的是李毅,眼睛卻看向了李遠,滿是笑意。

李毅想了想,看向了父親,見他點頭,便也答應了下來。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這次的戰功問題了……”蕭索隨即說道。

林飛被眾人就這麼無視了。

蕭索與李遠父子二人交談甚歡,林飛隻能在一旁無聊的聽著,心中憤憤不已。

你說你蕭索插什麼嘴,我完成不了那位大人的囑托,你就是罪魁禍首!要是那位大人怪罪起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林飛眼中閃動著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蕭索。

夜,漸漸地深了。

李毅陪著自己的老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李遠興致勃勃的泡了一壺好茶,有滋有味的品著,不時的跟李毅說著些什麼,但是李毅似乎精神很不集中,時常端著茶杯看著自己的腳尖,兩眼空洞無神。

“李毅,你怎麼了?”李遠察覺出了李毅的異常,將杯子放下,關切的問,“不就是參軍嘛,以你現在的身手和你那麼多自保的手段,還能怕有什麼危險?”

李毅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依舊看著自己的腳尖,出聲問道:“老頭子,參軍沒什麼可怕的,隻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