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閉上了眼睛,怒氣在胸膛處緩緩流淌著,渾身上下的炙熱感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到快要爆炸的境界。

這些該死的精靈,都得死!

這是李毅立下的誓言,平生第一個與殺人有關的誓言!

李毅恨不得現在就掙開身上的繩索,將這些可惡的精靈都殺個幹淨,可是現在卻不是一個殺人的好時機。

他想聽聽,那個將破布塞進他嘴巴裏的精靈想要說些什麼。

李毅索性閉上了眼睛,他已經不能將視線轉向任何一個在場的精靈身上了,生怕自己一個控製不好,就下意識的用眼神殺死他們。

是的,用眼神殺人,這本來隻是一個笑話,但對於時至今日的李毅而言,已經成為了現實,隻要對方的精神力弱於自己,那麼李毅就有把握用精神力轟擊對方的意識,使之意識受創,乃至消散。

就在李毅閉上眼睛的時候,那個不男不女的精靈便緩緩的開了口。

“人類,請告訴我,水韻是誰殺死的?”精靈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不鹹不淡,中性的嗓音讓李毅聽得很是不舒服,“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你跟你的女伴,想要上前詢問的時候卻遭到了那位女士的攻擊,這讓我們非常的困惑……”

“第一點,你們是人類,在精靈境上看到人類的機會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可是既然你們來到了精靈境,就應該知道,這裏不是你們的地盤,為什麼要主動攻擊我們呢?”精靈靠近李毅,在他的耳邊不急不慢的說道,“難道說,你們心裏有鬼?”

李毅微一蹙眉,繼續閉著眼睛拌死屍。

“第二呢,母親河是我們水境與風境的交界線,你們出現在風境我們不能夠多說什麼,可是,你們主動攻擊了我們,並且,在一旁,我們發現了水韻的屍體……”精靈的語氣不可遏製的變得激烈起來,“我們水族聖獸的屍體!在風境被發現了!而且,邊上還有兩個肮髒無恥的人類!不可原諒!”

頓了一頓,精靈的語氣再度變得平和起來:“不過我們真的看不出水韻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死,而且,你們的實力……哼,對於水韻來說簡直不值一曬,所以呢……請告訴我,水韻,是被誰殺死的?”

“隻要你告訴我,我可以放了你……與你的女伴,否則的話……”

精靈對著中間那艘船上的精靈吹了聲口哨,隨即,穀蕾的慘叫聲便傳了過來。

“她將生不如死……”

李毅在聽到穀蕾的慘叫聲時便猛的睜開了眼睛,雙目噴火一般看著這個精靈,沉聲說道:“你要考慮好自己做出這一切的代價,精靈!”

“代價?”精靈嗤之以鼻,“我隻知道,沒有任何損失能夠比得上失去水韻這件事了,代價?有本事,就讓我們瞧瞧吧……”

李毅聽了一會算是明白過來,這幫子水族精靈應該是聽到了水韻戰鬥的聲音,這才從河對岸過來查探情況,卻沒想到水韻竟然已經被殺,而自己與穀蕾正好就在“犯罪現場”,這才將他們當成了知情人帶了回來。

自己當時因為主動開啟規則視覺的後遺症而暈了過去,穀蕾則守護在自己的身邊,看到這麼多的精靈趕來想要抓走自己,當然不從了,所以呢,打了起來。

穀蕾雖說是一個高級契約師,但在精靈麵前,這種把玩自然能量的本事還真是不夠看的,畢竟契約術就是精靈傳授給人類的,製服穀蕾自然不在話下。

可製服穀蕾之後精靈們便犯難了,畢竟這裏還是風族的領土,他們擅自闖入就已經觸犯了精靈各部族之間的規矩,現在卻又發現自己本族的聖獸死在了風境,這讓水族的精靈們感覺到非常的難辦。

於是,從穀蕾口中得知水韻是被誰所殺成了水族精靈們第二重要的事情。

第一重要的,當然是帶著水韻的屍體與這兩個知情人回到水境。

一路上,無論精靈們好說歹說,穀蕾就是不開口,就連動刑也無法撬開穀蕾的嘴巴,而另一個知情人,李毅,則一直在昏迷之中,更不可能開口告訴他們了。

現在李毅醒了過來,守衛著他的精靈便立刻趕來詢問,可是李毅會說嗎?說是自己宰了水韻?別說這些精靈不信,就算信的話,李毅也絕對會被水族精靈追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