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見師尊。”風申走到少年麵前,向少年彎腰行禮道。行完禮,便走至一旁,沉默不語。
“如何?可是心中不服?”少年淡淡的道。
風申無言以對,自是不想說出中的不甘。自己堂堂新科狀元,竟然因為一個賭注,而拜在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門下,這要傳揚出去,隻怕會成為天下最大的笑話。並且,風申可不認為自己不如對方,隻是因為一個賭注而已,或許對方隻是從某處看到了一些孤本,自己一不小心,上了對方的圈套罷了。
風申隻想著如何將這少年打發走,永遠不要再回來才是。心中思索一翻,沒有回答少的話,反倒話題一轉道:“依師尊方才之言,若是兩國交戰,需讓百姓知曉為何而戰,令上下同心,對否?”
少年點頭道:“正是。”
“若是敵國來襲,與百姓明言,自無不可,當是群起而敵擋。然,百姓思安,若征戰天下,又將如何?何以讓上下一心,令百姓奮勇上陣?”
“此乃語言表達之道。”少年淡淡的笑道。
“何以讓百姓效死命?百姓求安,若是國將不國,何以求安?此乃其一。其二,天下不定,哪得安穩,是以,要讓百姓知曉,天下定,才百姓安,如若不然,唯有受盡苦難。其三,百姓同樣希望封侯拜相,若是十年寒窗無望,何以求?功名隻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此乃語言之威。一個口才好的人可以抵得上百萬雄師,更可以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從古至今,那些成功的政治家、軍事家,哪一個不是口綻蓮花之輩?”
少年一席話,讓風申目瞪口呆。仔細思索一下,句句在理,竟是無言以對。想要反駁,發現自己語窮詞盡,找不到任何的話可以回駁。一句“功名隻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就連自己,都有些熱血衝動,恨不得前去邊疆,殺敵爭功。
“難道,作為君王,隻能是徒呈口舌之輩?”風申道。
“此言又差。”少年道。“以你之見,身為君王,又當如何?”
“君王者,當勤於政事,分清忠奸……”風申仰頭說道。
少年淡淡一笑道:“何為忠?何為奸?”
“忠於君王,忠於帝國,自為忠。反之,即為奸。”風申道。
“錯!”
少年再次否決……
“如若隻是一味的愚忠,視人不明,理事不清,要之有何用?若是大忠似奸,大偽似真,又當如何?”
少年簡短幾句,卻如當頭棒喝,讓風申一時間木訥無語。
“君王者,當知人善用……當禮賢下士……當是使民效死命……”
少年一連串的說法,卻是讓風申無言以對。
風申早已不知不覺下馬,來到少年身前,身形也自然而然的微微謙遜。時光流逝,天色也逐漸變晚,風申已是對少年心服口服,所提的問題,不但被少年一一解答。倒而少年說出的一些,無論是為人處事道,還是所見所聞,竟是風申見所未見,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