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玉不琢不成器(1 / 2)

馬車停靠好後,安陵宗玉正要下馬車,宮壁禾卻先跳躍而下,然後遞手過來,嘀咕道:“我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原來是你那小狼狗沒跟在你身邊啊…”

安陵宗玉怔然片刻,“你是說阿律嗎?”

“哦,原來他叫阿律啊。”宮壁禾一臉譏笑,手掌又伸過去了一些,一邊說道:“我每次見他都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像誰搶了他到嘴的狗屎一樣,還以為是你養的一條狼狗呢。”

“你倒是快下來呀…”宮壁禾不耐煩的甩了甩手。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比做成了狗屎的厲王殿下,關注點卻放在了另一頭上,她這是怕黑夜蒙蒙的,自己不會下馬車?

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借力使力的下了馬車。站定後,他一拂緞帶,輕聲道:“其實王妃不必如此,我雖有恙,卻也不至於嬌弱到馬車都不會下。”

宮壁禾腳步一停,望著安陵宗玉笑,道:“你沒在我跟前我自然管不著,可你在我眼前呢,我自然要將你看好一些。”

她此時看安陵宗玉其實更像是在看一堆行走的金銀珠寶和一張明晃晃的和離書。可不能在自己眼前出事兒!

“綠豆!還愣著幹嘛!回去了!”宮壁禾提著裙擺回頭喊了一聲。

呆站在馬車旁的小丫頭愣愣的點點頭,迎了上去,“王妃!您等等奴婢!”

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漸漸縮成了一個圓點,安陵宗玉眯了眯眼,才緩緩提步進了王府。

“哎…您真是把我嚇壞了,要是宮大人今日要對您使家法,您怎麼打的過呢?”綠豆給宮壁禾新煮紅豆薏米水,攪弄著那吊鍋裏的水波蕩漾,小臉上滿是驚魂未定。

宮壁禾盤坐在寬大的藤編的涼椅上,手上捧著飛花羽扇把玩,時不時的還扇弄兩下。

聽見綠豆擔憂的聲音,她睨了一眼,笑道:“打不過也要打,輸人不輸陣懂嗎?要是真打起來了你要幫我嗎?”

綠豆舉著木勺子,認真的思考了半晌,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幫!奴婢肯定要幫您!”

也沒打算她能幫到自己,可綠豆這麼說了,宮壁禾還是樂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飄在半空,像一抹暖陽,烘著這寒苑暖洋洋的。

而另一邊的珊瑚苑情況就不一樣了,這夜裏連燈也沒有點上一盞,屋子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傾城之姿的美人臉上卻蘊著無窮怒色,形如一尊豔羅刹。

“王爺今日真的不來了嗎?”她咬牙切齒,泫然若泣。

她身旁還立著一人,勸道:“夫人早些歇息吧,今日王爺陪王妃回宮家赴宴,也許就歇在那頭了…”

“胡說!”花鈴尖聲咒罵,那刻薄模樣與平日的溫婉全不似一個人。

“就憑宮家是太子的人!王爺就不可能親近她!”尖利的指甲抓緊了桌上碎花布,硬生生被她摳破了一個洞。

那婢女淡淡的勸道:“男女之事,怎麼說的好,夫人還是不要為此煩擾。早些歇息。”

“那個女人不過來了一個月而已,我在這厲王府三年了!誰人不知我才是王爺最寵愛的那個!那女人日日在王府放肆!哪裏及我半分!”一聲尖叫過後,一尊青花雙耳瓶,發出一聲脆響,倒地壯烈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