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天色蒙亮,宮壁禾自床上睜開眼,坐起身來,正在整理衣衫的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吵醒你了?”
宮壁禾搖頭,道:“什麼時辰了?你起這麼早。”
“不早了,今日天色有些差,你瞧著日頭不好。”
安陵宗玉束好腰帶,回到了床邊,他手撐在床邊,身子半傾,衝著宮壁禾笑了笑,道:“你再睡會兒吧,我去前院看看。”
“出什麼事兒了嗎?是馮清波?”宮壁禾猜測道。
“馮清波這幾日老實的很。是京城來人了。”
宮壁禾眼一睜,掀開薄被赤腳便下了床,三兩步走到了安陵宗玉身邊,眼裏閃著些許喜悅。
“京城來人了?”
“我們可以回去了?”
安陵宗玉眼簾下掃,不滿的目光掠過她的赤足,道:“不得體。”
宮壁禾腳趾縮了縮,訕笑兩聲,“我太激動了。”
安陵宗玉無奈中又帶了些寵溺,突然將人攔腰抱起。
“誒?”突然的失重感讓宮壁禾下意識的摟住了安陵宗玉的脖頸,隨即,臉頰便紅了一半。
安陵宗玉極其滿意她的反應,將她放回了床上,又伸手點了點她鼻尖,柔聲道:“你不用急,再睡一會兒也是可以的,我先過去。”
“恩。”
說完,可安陵宗玉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緊緊的盯著宮壁禾看。
被他這道不加掩飾的目光盯住的滋味著實有些不好受,宮壁禾抿了抿唇,道:“……”
可是話還沒說出一口,男人突然再次俯身過來,低頭在她唇邊吻了吻。
宮壁禾的心髒砰的一跳,清楚的聽到自己腦內的弦斷掉一根,名為驚喜。
她臉色紅潤,眼角含羞,偏生嘴上卻不肯饒人。
“做什麼你…”
宮壁禾不自在的摸了摸唇角,眼睛卻有些不敢看安陵宗玉。
安陵宗玉坐到了床邊,又在她長發上順了一把,笑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親親你。”
“宮二。”
“恩?”宮壁禾曲起雙腿,抬眼看他,黑亮的眼眸閃著小女人獨有的竊喜和羞怯,又帶著一股隻屬於宮壁禾的英氣。
這個男人搞什麼名堂?
宮壁禾心裏犯嘀咕,大清早的賣什麼深情人設?
“回京之後,咱們要個孩子吧。”
從窗外打進一陣秋風,霎的將宮壁禾吹的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要、個、孩、子
宮壁禾張了張嘴,眼神微閃,傻住了。
她喜歡極了安陵宗玉,安陵宗玉待她溫柔又好,也不是作假。要個孩子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事實是他們根本還沒有圓房。
她徐徐呼出一口氣,道:“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
見她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安陵宗玉覆上她的青絲,輕聲道:“我見你喜歡成平,便想要你為我生一個。”
宮壁禾貝齒叩著薄唇,輕輕咬住,碾磨,將唇瓣撕扯的沒了血色,又一張嘴,唇色恢複紅潤,她抬頭,像壯士斷腕那般的決心。
點頭道:“好!”
看全她的反應,安陵宗玉噗嗤一聲笑出來,又揉了揉她發絲,這才起身出了門去。
大堂裏,安陵恒與沈蘊已到了,他們站在正中,低聲的說著話。
安陵宗玉一愣,那背對著自己的人……
“三哥?!”
那人長身玉立,頭戴金冠,墜下的鑲玉發帶規矩妥帖的垂在胸前,是他一貫妥帖又謹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