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樓也是華京城裏出了名的溫柔鄉,銷金窟。
還沒進大門,脂粉香味便混著酒味飄了出來,耳邊更是陣陣鶯聲燕語,安陵宗玉下了馬車,門口的幾個姑娘便迎了上來。
“這位公子好麵生,莫非是第一次來嗎?”
“呀,好俊俏的公子,不如進來喝杯水酒如何?”
“若是公子不愛喝酒,咱們還可以玩兒點別的呀……”
“哈哈哈……”
女子大膽的打趣著,將阿律給擠到了一旁,阿律惱怒的便要抄家夥,被安陵宗玉隔空望來的眼神瞪了一眼,隻好抱著手臂悶哼了一聲。
“喲。”
其中一名粉衣姑娘瞧見了阿律,忙湊過來,笑道:“這裏還有個小娃娃呢,真可愛。”
“走開!別碰我!”阿律虎著臉要發脾氣,安陵宗玉輕輕移開了姑娘們的包圍圈,淡聲道:“我去天字房,請姑娘們帶個路。”
“呀,原來公子是熟客呀。”
粉衣姑娘捂著嘴笑了一聲,身旁的同伴連忙扯了她一下,表情緊張的衝她直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突然之間,粉衣姑娘也立刻想起來了那天字房是誰的地盤兒,忙漲紅一張臉,結結巴巴的說道:“貴客請,奴家這就帶您過去…”
而安陵紹說到做到,的確將宮曼音送了回來,可宮曼音隻當是太子爺又起了些小心思要她陪哪個朝臣大官,沒有生疑。
她半靠在座榻上,衣衫半減,長裙提到了大腿根上,雪白柔嫩的肌膚晃在燈影下,再添兩分欲色。
門板上硬出兩個身影,粉衣姑娘在外頭輕喚道:“音兒姐姐,你在嗎?貴客到了。”
“進來吧。”
宮曼音背對著門,聽著吱呀門扉開關的聲音,聽得那人慢慢走了進來。
宮曼音臉上掛起一抹豔麗的笑,故意將上衣又褪了一半下去,柔聲道:“貴客到了,請坐吧。”
身後的人不答話。
宮曼音這才生了疑,若是太子安排過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火急火燎的就撲上來的?
她清了清嗓子,又說:“您怎麼站著呀?不累嗎?”
腳步聲又起,他緩緩朝榻邊走來,宮曼音得意一笑,心道原來是個沒見識的,一進屋先被嚇傻了。
“許久未見,宮大小姐的日子,過的倒是瀟灑。”
安陵宗玉輕言細語的開了口,語氣淡漠輕鬆的像一句老友問好。
宮曼音聞聲大驚,她猛的回頭,一骨碌起了身,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玉冠束起的高馬尾是他最習慣的裝束,青藍色披風倒不常見,不過也能襯出他膚色顯白,眉色如墨。
“是你?”
她惶惶不可信,連半褪的衣衫都沒來得及穿好,安陵宗玉笑笑,“是本王。聽聞宮大小姐在此處,特來見見你。”
“你想做什麼?”
宮曼音眼神顫抖,聲音都在打顫,她咬咬牙,警告道:“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太子的人,你若敢動我,太子不會放過你!”
可憐的蠢女人!
安陵宗玉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在這裏的?我一直當你已經死了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我沒有要和你作對的打算,我隻是想活下去,難道也有錯嗎!”
宮曼音嘶吼道。
她太恐懼安陵宗玉了,這個當初不顯山露水的病秧子,如今是個怎樣的存在,她從太子那裏早聽了個七七八八。
安陵宗玉不慌不忙的坐下,目光望著燭火,悠悠說道:“是人都不想死,可是你活著一天,對宮二的威脅便存在一天,別說什麼你要放下前塵往事苟活下去,若是如此,你也不會願意替太子在這裏做這皮肉生意了。”
他手指突然撚滅了燭火,在宮曼音驚恐的神色下,補充道:“本王佩服宮大小姐能沉寂下來蟄伏報仇,可惜,本王不能允許有人對宮二存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