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林蕭微笑著說道,躺在河邊上抬頭望天,忽然也如碧磷一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安寧。
碧磷就躺在他身邊,淡淡的幽香鑽入鼻端,像是在挑逗他的靈魂,很奇特的感覺,有點曖昧,又有一點溫馨。
等到天邊的夕陽漸漸落下,星月高懸林蕭才再次出聲,道:“過兩天我要和靈兒爺爺出去一趟。”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如果我沒能回來你也不要去找我,就在村裏好好的生活,我喜歡你現在單純的模樣,怕你一走到外麵就會被世俗玷汙。”
碧磷沒說話,眼淚一顆顆低落了下來,像是天上的流螢,她轉過頭,癡癡的看著林蕭,林蕭神色堅毅,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最終碧磷還是沒有反駁,似乎已經習慣了以林蕭的意誌為主導,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道:“我在村子裏等你,不能不回來。”林蕭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已經睡熟,但碧磷知道他聽到了,而且一直都在聽。
這一夜林蕭一直閉著眼睛,如同熟睡,而碧磷則在邊上自顧自的訴說,從以前在地球上魔獸區域同凶殘的魔獸廝殺,到一步步進階成為獸皇,再到遇到君莫笑,加入黑盟......
那些經曆很離奇漫長,就像是一部荒誕的戲劇,一個原本是萬獸指之王的美女蛇竟然會走到現在這步,化身人形,躺在小河邊看星星,連碧磷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天邊的朝陽冉冉升起,碧磷說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了過去,當金色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才讓她驚醒,啞然失笑:“多少年了,我竟然也會像普通人一樣熟睡?”
在過去的歲月裏不是廝殺就是爾虞我詐,危險永遠都在身邊,她從出生開始就沒有真正睡熟過,時刻保持著敏銳的警惕心,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忽然,碧磷愣住了,林蕭已經不在河邊,隻有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林蕭的,她覺得眼睛發酸,說不出什麼味道。
林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以碧磷的修為即便是天寒地凍,冰封千裏也不會感覺到寒冷,但他臨走的時候還是鬼使神差的脫下衣服披在了碧磷身上。
沒有等到天亮他就找到了靈兒爺爺,和幾位老人一起進入了後山禁地,沿著山麓而行,再一次踏入了那陰森恐怖的山洞。
顯然靈兒爺爺和幾位老人曾經來過,看得出他們對山洞很熟悉,林蕭猜測他們可能曾無數次在這裏徘徊,猶豫不決,最後終究沒有踏出那最後一步。
半響之後,幾人停在那一道青光閃爍的‘門’前麵,門上八個血紅的大字格外刺眼,張狂不可一世。
“林蕭,你決定了?”靈兒爺爺看著林蕭問道。
“嗯。”林蕭點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山洞裏漆黑一片。
靈兒爺爺沒再說話,和幾位老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伸出枯瘦的手臂,在那青光閃閃的‘門’上劃下。
這是林蕭第一次見靈兒爺爺出手,可以說翩若驚鴻,玄妙神韻信手拈來,在他一劃之下頓時讓‘門’上出現一道裂痕,慢慢擴散,露出了一角灰暗的景象。
靈兒爺爺一腳踏入裏麵,而後整個人都被青光吞沒,幾位老人緊隨其後,一個個踏入‘門’,林蕭在最後麵,一咬牙大步跨出。
刷!
在青光閃爍的‘門’裏是一副讓林蕭感覺毛骨悚然的畫麵,像是一個即將傾頹的世界。
遠處昏暗的天空一望無際,沒有星光,沒有月色,一片陰暗,在天空之下就是綿延無盡的大地,灰黑色,有不少山脈交叉縱橫,全都光禿禿的沒有半點生機,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荒蕪,甚至可以說是死寂。
林蕭眼望前方,陡然大驚,指著遠處道:“靈兒爺爺,那.....那竟然是一座骨山。”
在他們前方數十裏遠地地方,一座用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山脈巍峨高聳,竟然有數千米,那密密麻麻的骸骨很多已經腐朽,但任然看得出都是模樣,觸目驚心,讓人毛骨悚然。
靈兒爺爺眼睛發亮,盯著那巍峨骨山沉默了半響,道:“那裏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啊!”林蕭大驚失色,心裏不住的哀歎,那骨山一看就知道恐怖無比,能夠堆積成上千米的山脈,那需要多少骨骸?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那是驚悚,讓人寒毛直豎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