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說出了口,曦言便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曦言雖然和天族有個婚約,但那隻是給外麵看的,雙方都很清楚這門親事壓根成不了。天君不會樂意找個魔君當親家,魔君也不會願意將自己的獨女曦言嫁到天宮去。
兩邊都在等著一個好時機,和平將這個婚約退了。之所以拖到了現在,一方麵是因為這個婚約關係著仙魔兩族的聯姻,不能隨便處理,另一方麵則是天君不敢得罪魔君,不敢先提,而魔君不知道出於什麼顧慮,也一直沒提,再加上兩人都小,要談婚論嫁還為時過早,自然不急。
但是,不管是曦言還是墨昀,兩人的意願都很清楚,那就是退婚。兩人五百年來完全沒有見過麵,也沒有過任何的交流。
小說劇情裏,這紙婚約也是名存實無,兩人直到小說結尾都沒見過麵。
而且,就算這婚約真的能成,曦言也不會答應。
按照小說劇情,仙魔之間遲早開戰,她和墨昀不互相捅刀就不錯了,還成婚,那不是搞笑嗎?
相比之下,她還不如去泡“雲澗”。
雲澗是小說裏除了墨昀之外天賦最高的一個人,而且是個沒有根基的散仙。等她和墨昀退婚後,完全可以讓雲澗入贅。
把雲澗收入魔宮,不管是對魔族還是對曦言都有利無害。最重要的是,幾天相處下來,曦言並不討厭他。
“雲澗”長相不錯,很戳曦言的審美點,身材也好,重要的是天賦很高,人品也過得去。
而且,不管她有沒有泡成功,讓“雲澗”和她扯上關係,將來就算他想投奔墨昀,墨昀也得掂量掂量。
她可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小天才。
曦言在心裏點了下頭,雖然計劃出現了一點偏差,但是最終的目的還是一樣。反正“雲澗”長得帥,這一波她不虧。
沐荊早在曦言過來找墨昀的時候就豎起了耳朵,等她說到把墨昀看光時,沐荊連眼睛都瞪大了。
他這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還有,對墨昀負責?
沐荊默默在心裏給曦言豎了一個大拇指——不愧是魔族,就是敢說。墨昀和你們魔族唯一的公主殿下還有婚約呢,你這是踩在魔君的頭上撒野你知道嗎?
事情實在太過刺激,沐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大驚小怪的聲音,打擾到兩位當事人。
曦言的話無異於平地驚雷,就連墨昀也愣怔了很久,他反應了一會後才說道:“姑娘,你是不是,對……看光,有什麼誤解。”
如果他記得沒錯,他昨天至少穿了中衣,即使淩亂了些,也和“看光”兩個字相差甚遠。
“沒有埃”曦言無辜地眨巴著眼睛,“父親時常教育我,要非禮勿視。昨日在暖池,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到了,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曦言認真地說,“事情因我而起,我就得對你負責。我家中有偌大的家業,我又是獨女……”
曦言仰頭看他,眨巴了一下眸子,“要不,你入……”
“入贅吧”三個字還沒說完,墨昀突然伸手,一道伴隨著清涼氣息的符籙被墨昀貼到了曦言的嘴唇上。
曦言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嗚嗚嗚……”曦言朝墨昀抗議。
是不是玩不起,她還沒說完呢,就禁她言。
曦言催動法術想把符籙拿開,但是符籙紋絲不動。
明明看起來貼得並不穩,吹一口氣甚至能將一半都吹起來,但曦言就是取不下來。
曦言仰著頭,拉住墨昀的衣袖,將嘴唇上的符籙對著他,想讓他將這見鬼的禁言符拿走,可惜墨昀不為所動。
墨昀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鬆了口氣的表情,手撫在額頭上似乎有些頭疼。
他果然對魔族一無所知。
沐荊本來聽八卦聽得正開心,什麼“暖池”,什麼“看光”,什麼“非禮勿視”,他還想聽更多,結果八卦截然而止。
這可真是急死虎了,沐荊連忙跑了過去,想給曦言幫個忙。
但是這符籙也是奇了怪了,先不說平常壓根沒有人用禁言符這種東西,都是直接用禁言術。這種低級符籙本來應該極容易解開才是,但是曦言和沐荊兩人合力,竟都奈何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