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護法依舊忙得團團轉,文護法也依舊泡在他的藥爐裏,除了冷護法和花護法不見蹤影,魔君甚至每天還會來陪曦言吃一頓飯。
直到第五天的時候,曦言發現自己的父君和文護法都離開了,隻剩下殷護法留在這裏繼續操持魔宮。
曜月依舊在等待覺醒,墨昀被曦言按在床上休息了兩天,終於痊愈。而曦言則開始焦灼地等待。
一連兩天,魔君和幾個護法都沒有出現,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墨昀告訴曦言,他從沐荊那得到消息,赤榮和他的心腹手下突然暴斃,沐荊的父親白漪趁機起事,如今已經控製了整個妖庭,成了妖族新一任妖王。
沐荊一朝蠢虎飛上枝頭成了妖族皇子,現在都要樂死了。
當初赤榮如何上台,如今他就以什麼樣的姿態永遠消失在了曆史的舞台上。
這件事情裏,魔君和白漪是盟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曦言下意識鬆了口氣。
想到沐荊,曦言覺得,能生出這種傻兒子的,白漪應該也是隻老實虎吧。曦言現在什麼都不求,隻想看到自己的父君平安歸來。
曦言從白天等到日暮,又從日暮等到了月上中天,曦言差點等成了望父石,才終於看到父君和幾個護法都回來了。
曦言想要上前,卻看到魔君麵色一變,接著嘴角溢出了血色。
幾個護法跟著變了臉色:“君上。”
魔君若無其事擦了下嘴,似乎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根本不值一提。然而,抬起頭,他才發現曦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前麵,麵無血色地看著這邊。
“你們先下去吧。”魔君朝身邊的人說道。
幾個護法朝曦言那邊看了一眼,依言下去了。
“阿言,怎麼還沒睡。”魔君走了過去。
“在等父君回來。”曦言說道,目光落在了他沾血的嘴唇上,頓了下,問道,“父君受傷了嗎?”
魔君伸手抹了一下:“一點小傷而已,不打緊。”
說完,他手朝前一伸,隻聽前麵轟隆一聲,魔君正前方的樹木、假山,甚至連同前麵的屋子都被震成了一片廢墟。
魔君收回手:“你看,父君一點事都沒有。”
他摸了下曦言的腦袋,“去睡覺吧,不要胡思亂想。”
曦言點了下頭,走過去抱了魔君一下,這才走了。
幾個護法原本躲在旁邊看情況,見前麵挎了個屋子,覺得這個位置有些眼熟,問道:“冷峙,那是你的屋子吧。”
“是。”冷護法看著被震塌的屋子,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嚴肅和鄭重其事,“這是君上對我的勉勵。”
他嚴肅道:“從今天起,修為一日不到魔尊,我便一日不睡覺。”
說完,再不理他們幾個,很快飛走了。
花護法和文護法:?
曦言回去之後,並沒有去睡覺,而是找了個地方練習她的九魂鞭。
墨昀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林子裏跟自己較勁。
一道颶風襲來,墨昀伸手抵擋,同時右手飛快捏訣:“破!”
曦言迅速後退,同時催動九魂鞭,繼續纏了上來。
遠遠看去隻能看到兩個身影一上一下打得不可開交。墨昀陪她過了幾百招,曦言逐漸有些力不從心,墨昀抓住機會,用了一個禁錮術將人綁了起來。
“今天練太久了,回去休息。”墨昀說道。
曦言身子還被綁著,隻能像個鬆鼠一樣一步一步蹦蹦跳跳蹦到了墨昀身邊,“我一會再回去。”
墨昀蹙眉:“曦言,不可冒進。”
“我知道。”曦言低下頭來,眸子裏難掩失落,“我的修為卡在這裏已經快一百年了。”
“一百年而已,慢慢來,不急。”
曦言並不是一個急躁的人,如果不是知道小說劇情,別說區區一百年,就是過上個一千一萬年她也不見得真的著急,但是現在明知父君身體有恙,明知外族虎視眈眈,而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其實墨昀知道曦言的修為卡在這裏,遲遲不得寸進的原因。魔宮大部分人也知道,隻是他們不想曦言有壓力,所以選擇順其自然,並沒有告訴她。
曦言本是仙胎,卻練了魔族的功法。
世間萬事自有因果,也有它的運行規律,比如魔君,當初墮魔定是付出了代價的,而曦言沒有。
這注定了她的第一次飛升是個坎。
墨昀將她身上的禁錮術解除,伸手將她亂了的發絲理了理,溫聲道:“今天先回去,明天我陪你一起練。”
墨昀的目光很溫柔,曦言看著他,鼻子一酸,眼淚突然“啪嗒”就掉了下來。
墨昀歎了口氣,走過去,將她抱在了懷裏。
曦言不說話,過了一會,墨昀聽到懷裏傳來極小聲的嗚咽聲,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墨昀的手安撫地在曦言的後背上輕拍,輕聲道:“沒事了,阿言。”
曦言哭得不能自抑,像是長久以來積壓的情緒終於得到抒發,越哭越起勁。
墨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過了一會,曦言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
“我很害怕。”曦言說道,“我已經失去了我娘,我不能再失去父君了。”
“不會的。”墨昀安慰她,“那些妖族的話不可盡信,說不定隻是危言聳聽,想讓我們自亂陣腳。”
“即便裏麵有幾分真,我們也可以一起想辦法。”墨昀繼續輕聲安撫,“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家裏有很多古書,還有上古神族留下來的記載,我去借過來,我們一起去找有沒有魔尊也能用得上的靈寶。”
“是你那天看的古書嗎?”曦言抽噎著問道。
她記得,她一個字也不認識。
“對。”他抬手,用指腹擦掉曦言的眼淚,“阿言,相信我,總會有辦法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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