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刑月總是避著在琰圭麵前提及麟符,生怕惹來這麼個殺神對麟符不利。
說來這都賴阿統,阿統要是早些告訴她琰圭的身份,說不定她當場就可以應聘幕僚,從此一心一意輔佐副官大人走向人生巔峰。
順帶還能救下麟符小朋友。
現在可好,麟符小朋友生死未卜,副官大人修為全無。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刑月飛掠過街巷,過快的速度讓身邊的景象都模糊成虛影,人群的喧鬧混雜成一種難以分辨的噪音,讓人的心更為焦躁。
因速度過快,琰圭在刑月身後被吹得東倒西歪眼睛都睜不開,但他沒有多言,在他心中刑月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騙子。
雖然還是個無能人仙,但好歹是個好人。
好人刑月氣喘籲籲的趕到城外,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圓盤,上麵一直亂轉的指針終於有了方向,筆直地指向前方。
琰圭趴在刑月後背向前一探,好家夥,可測距離不過十裏地的尋蹤羅盤,這東西跟沒有用的廢物隻有一指甲蓋大小的差別。
罷了罷了,突然覺得他餓了兩天也不是什麼大事。
刑月停下來歇口氣的功夫,羅盤上的指針又變成了亂轉的狀態。她焦急地似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轉了一圈。
“他是個凡人,不會突然跑出範圍才對。”
琰圭出聲道:“凡人說不定也有瞬移類的符咒,你把我放下來,羅盤給我,你的手也給我。哎,你別發呆往指尖注入靈力。”他一邊嫌棄一邊認真牽著刑月的手在羅盤上畫下陣法,一筆一筆看似淩亂實則暗含玄機,隨著最後一筆筆落金光微閃,陣成。
羅盤上重新顯示出方向。
刑月目露感激,重新將人背在後上,向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半分鍾後,前方終於出現了數人的身影。
此時,麟符身上已經帶上了血痕,他單手拿著一柄長劍,隻是那劍上不見鮮血隻見塵土。
“小子,你不過區區一凡人,還是不要負隅頑抗,就憑你那點廉價符咒,沒有用的。”身著華麗衣裙的男子聲音陰柔冰冷,“乖乖跟著我們走還能少受點罪。”
麟符暗中捏緊了手中的符咒,他其實要感謝碎心無,那個人一方麵為了全自己的臉麵,另一方麵又怕他人覬覦,因此對外隻是宣稱他是個有些效用的補品,不曾透露他的真實體質。
因此,萬幸的是盯上他的全都是小嘍囉不然他根本逃不到現在,不幸的是他連小嘍囉都逃不掉。
那陰柔男子似乎是覺得已經勝券在握,還有心思和麟符多費兩句話:“你是不是還在想,你這又毀容又易容的,我怎麼還能找到你?”
他發出了刺耳的桀桀笑音,囂張至極地說道:“小子,你一個凡人也配揣測我們仙人之思?告訴你吧,我們修仙之人根本不需要靠皮相這種膚淺的東西來認人,隻要你三魂七魄還在,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認出你!”
麟符低垂著頭,黑色圍帽之下沒人能看清他的目光與神情。他一把掀開圍帽,既然這東西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他帶著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