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師叔呼喚的師兄並沒有出現,最後是江庭客客氣氣地將刑月請出了煉丹堂。
江庭的眼神掙紮又茫然,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懷疑,上下打量了刑月好幾輪,在林師叔的再三催促之下,才帶著刑月離開。
一向說話流利的江庭此刻磕磕巴巴地說道:“啊這個,刑月師妹啊,林師叔人很好的,其實你也不必用這種方法也能進,這吧,你就正常介紹下自己其實就……”
刑月萬分委屈:“我就是在正常介紹自己誒。”她不就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真實的身份嗎?
江庭很費解,真的很費解。他並不覺得刑月會是個騙子,可又覺得林師叔說得很有道理。畢竟多年之前他還曾遠遠的見過仙獄副官琰圭一眼,那風采卓絕的仙人之姿,當即就讓他成為了琰圭的小迷弟。
當時他就想,副官都是這幅神采,仙獄掌事該是一個多麼清雅絕塵修為高深之人。
結果現實告訴他,可能是個人仙。
江庭覺得自己的三觀都有些崩塌。
他本著自己良善的本能勸誡道:“刑月師妹,就算,哦不我是說即使你是仙獄掌事,其實也可以不說。”他絞盡所有腦汁才想出不說的理由,“說這些會不會顯得有一些仗勢欺人?”
他可真聰明。
刑月摸著下巴,她覺得江庭就是在說,說出來就覺得像個騙子,所以別說!
她狠狠地瞪了琰圭一眼。
琰圭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個走向。想當初他每到一處出示腰牌,甚至有時候連腰牌都不用出示,隻要報出自己仙獄副官的身份,根本沒有人懷疑。
他也沒有細想,憑刑月現在的修為,確實像個騙子……
琰圭縮著脖子,他現在隻是個弱小無助的凡人小可憐。
隻聽刑月冷笑一聲道:“不光我是仙獄掌事,我身後背著的這個小東西就是仙獄副官琰圭。”
江庭臉都僵硬了:“刑月師妹你真會開玩笑。”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琰圭的長相,越看越覺得熟悉,小聲問道:“這……是琰圭大人的孩子?”
沒聽說過琰圭大人有道侶啊……
刑月繼續冷笑:“對啊,你看這臉是不是超像?不過你可千萬別往外說,這是琰圭大人私生子,因他沒時間照顧才托付於我。”
江庭的臉從僵硬變成了翠綠的僵硬,活像一塊會移動的翡翠,他引以為偶像的人原來竟是這幅模樣嗎?
被刑月死死捂住嘴的琰圭張牙舞爪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隻聽刑月繼續瞎編:“哦對,他叫土土,是不是很可愛。”
江庭:“哈,哈哈,哈哈哈。”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會說話了。
刑月客客氣氣地拜別了江庭,人家沒有直接把自己打成小騙子已經很善良了,接下來的路她該脫離某寶客服自己闖蕩。
隻是,去哪呢?
憤憤不平地琰圭翻閱著手冊:“你看,這裏寫了,諸峰弟子均需選擇分堂入駐括弧除了劍閣括弧結束。”
他能怎麼辦,他將自己暫時的衣食父母惹怒了,要是不平息好刑月的怒火,別提保住真身名節,明天能不能填飽肚子都說不好。
歎氣,想他堂堂上仙,竟然淪為如斯境地,甘當讀冊小童受人驅使,還有比這更不講理的事情嗎?
刑月坐在台階上,把人抱到身前,就著琰圭的手看那冊子:“憑什麼修劍的這麼特殊?”
大家都要當個供養宗門的打工人,劍修憑什麼例外?其他五峰之人不鬧嗎?
琰圭對這倒是有些了解,畢竟是元清大陸數一數二的仙門,這種八卦實在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密辛。
“劍修武力最強,因此不必非要煉丹煉器,也可替宗門解決屬地妖魔,或者四處狩獵妖魔換取賞金。不過還有一種傳言,這些劍修練劍成癡其他白癡,毀了丹房無數丹爐和器房無數器鼎,在各大分堂人人喊打沒人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