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練了,真的不能再練了,生產隊的驢都得休息了,再練你就要失去你唯一的徒弟了。”刑月雙目放空,口中喃喃自語。
天心一邊保養自己的小胡子,一邊疑惑詢問:“生產隊?”他隻是隨口一問,倒也無意深究,反正他家小徒弟時不時就會冒出些奇奇怪怪的言語,作為師父他寬宏大量地忽略就好。
刑月掙紮著站直了身體,極度的疲憊反而賦予了她力量和勇氣,她已經有膽子抓她的師父!
隻見刑月將汗津津地雙手放在了天心那身蒼藍織金的法衣上,用了全身的力氣瘋狂搖晃:“我要放假啊啊啊!”
天心十分嫌棄地扒拉掉刑月的雙手,他就這一身好衣服,晚上還要見師兄弟,弄壞了可就沒衣服了。
他見刑月還想二次靠近,伸出一指點住刑月眉心,絲絲縷縷地靈力順著眉心在刑月周身遊走,帶來陣陣酸麻。
人仙中階,兩個月進個階,勉強湊合吧,放一天假也不是不可以,他也不是那等不通人情是師父。
“隻有一天,天黑之前,明日天黑之前,你要回來。”
刑月上去就給天心來了個熊抱:“師父你最好了!”說罷,她破開結界如猛貓出籠,瘋瘋癲癲地向山下跑去。
她自由了!
天心撚著胡子琢磨,看著精氣神,再練兩個月應該也死不了。
他將神識外放,看到山腳下那個圓滾滾的三頭身棉布包,不錯,這個也死不了。
他可真是個會養徒弟的人。
長達兩個月的苦修隻換來了一天多一點點的放假時間,刑月根本沒時間休息,她一邊記掛著小土土是不是還在世,一邊念叨著麟符在新的環境中適應得好不好,除此之外,還有阿統。
刑月向阿統問責:“我呼叫了你那麼多次,你人呢?你還是不是個合格的係統了?”
阿統理直氣壯地上線了:“那個老頭特麼的就是一掛逼,我哪敢出現啊?!”
刑月狐疑地向山上望了一眼,她是反派不是主角啊,這種掛逼當師父的奇遇怎麼會輪得到她?
“他是……原著裏的哪個?”刑月想不太起來。
“琰圭師父。”阿統意簡言賅,“主角師父自然掛逼。”可惜結局不太好,比主角厲害的人結局都不會太好,不然反派如何造作。
刑月對天心這個名字十分不熟,她又翻了翻書,確實不是她記憶力有問題,而是這個名字隻在書中出現過一次而已,後續都是以師父、師尊的名號出現,再也沒有機會展示自己名姓。
還真是除了主角團全都不重要。
“嗐,本來也不是啥好書,爽就完事了,哪管那麼多。”阿統言之鑿鑿,自詡閱讀無數的大師級讀者。
刑月狐疑:“你不是說,你感知不了人類情感才跨越世界尋找我嗎?”
怎麼現在又能覺得爽了?
阿統振振有詞:“爽,那是你們人類那等複雜的情感嗎?凡是生物,誰還不知道什麼是爽了?”
刑月無語,怎麼說都是它有理,她著急去找兩個小朋友,懶得再搭理阿統:“行了,工具人跪安吧。”
阿統:……
嘶,學會頂嘴了。
既然是原著中琰圭的師父,刑月對琰圭的生死更放心了些,她禦劍繞著山腳轉了一圈,果然在某個草堆中發現正淒慘啃著樹皮的琰圭。
此刻的琰圭,餓得兩眼放綠光,他頭暈眼花根本看不清來人,上來就是一口:“嗷嗚。”
“誒,疼疼疼,你放口!”刑月掏出兩個月前儲物袋中剩的饅頭,也不管是不是長毛,直接塞在琰圭口中,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右手。
啊,是糧食的味道。
琰圭感動哭了。
憑他的身高和裝備,早就在山穀中迷了路,兩個月,整整兩個月,他硬是靠草根樹皮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