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快黑了,李桑柔才帶著黑馬和金毛,慢慢悠悠往班樓逛過去。
炒米巷離班樓不遠,過了北巷口,前麵是瓦子口監獄。
監獄門口自然沒什麼花燈,也沒什麼人,在兩邊的燈火通明之下,這一段,顯得分外黑暗。
李桑柔腳步微頓,黑馬和金毛頓時警覺起來,李桑柔狹劍滑出,往前一步,踏入黑暗中。
黑馬和金毛緊跟李桑柔,也踩入黑暗。
李桑柔站住,片刻,突然一躍而起,狹劍舉起揮過,頭頂一棵老樹上,一個殺手撲跌下來。
黑馬手裏的鋼刀斬向撲跌下來的殺手,金毛跟上李桑柔,和她背向而立。
四周人影晃動,刀光閃閃。
李桑柔不等金毛站穩,已經向著閃動的人影直撲出去,手弩的機括聲輕響,狹劍揮動,金毛跟著機括聲,握刀直捅上去,黑馬迎上另一個殺手。
李桑柔轉身極快,被狹劍割開脖子的殺手還沒倒下去,李桑柔已經撲向和黑馬對上的殺手,狹劍從背後捅入,撥出來再劃過脖子。
金毛從殺手身上抽出刀,背靠李桑柔,黑馬也握刀回防。
李桑柔收回狹劍,吐了口氣:“好了,都死了。”
“娘唉!”黑馬一聲娘唉,抬手抹了把汗,“這一回,四個?”
“可不是四個,咱們現在,得值多少銀子?肯定一大堆。”金毛也抹了把冷汗。
“搜一遍!仔細點兒。”李桑柔吩咐了句,蹲在具殺手旁,從頭發摸起。
黑馬和金毛急忙過去,仔細搜身。
李桑柔動作極快,一會兒就捏遍了兩具殺手,從一個脖子上揪了個護身符下來,另一個卻是什麼都沒有。
“老大,你看這個。”金毛摸出指頭大小的兩隻圓茶餅,遞給李桑柔。
李桑柔接過圓茶餅,聞了聞,遞給黑馬。
“血味兒太濃。”黑馬轉著圓茶餅,仔細的聞著沒沾血的那一小半。
“加了什麼香料?很清涼的味兒。”李桑柔看著黑馬問道。
黑馬仔細聞了又聞,“不隻一味,是合香,肯定有冰片,血味太重了,都濕透了。”
“包好拿著。”李桑柔將已經慢慢被血漫透的兩隻圓茶餅遞給金毛。
四具殺手身上,除了刀劍衣服,和生死由命的牌子,就隻有這兩樣閑東西,倒是挺專業。
“走吧。”李桑柔往前走出幾步,接著問道:“你們兩個還能去吃飯嗎?”
“得看看身上髒的厲害不。”
黑馬幾步竄到一團光下,舉著胳膊看衣服上噴濺的血肉。
“翻過來穿。臉上幹淨就行。”金毛幾步過去,示意黑馬看他的臉。
“那去吃飯。先找個地方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