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李桑柔掐著手指,“後天吧,就後天,你跟你小舅子去把竹韻救出來!”
“你真有銀子?”潘定邦不敢置信的瞪著李桑柔。
“三五千兩銀子還是有的。”李桑柔往嘴裏扔了粒銀杏。
“我跟十一,哪好用你的銀子……”
“別說這種見外的話!”李桑柔抬手止住潘定邦,“咱們兄弟,銀子算什麼!你要是跟我見外,那就是沒把我當兄弟!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後天!我讓金毛把銀子給你送過來!”
……………………
李桑柔從工部出來,繞到鹿家包子鋪,買了三十個包子,又買了一大塊驢肉,直接回去炒米巷。
天快黑時,大常三人回來。
大常坐到李桑柔旁邊,金毛和黑馬直奔廚房,金毛燒水燒鍋,黑馬煮上一鍋大米粥。
“老大。”大常緊擰著眉,“就剛剛,老張跟我說,他明兒就不過來了,我問他怎麼了,他吱吱唔唔。
黑馬嚇唬他,說要麼說清楚,要麼就揍他,打的他三五天起不了床,他就說了,他說他另找到活計了,比咱們這兒的工錢,多了足足一倍。
黑馬還要打,我想著老大你交待過,要走隨意,就和他結了工錢,讓他走了。
他走之後,老黃過來跟我說閑話,說是另有家速遞鋪子,這兩天就要開張了,說是鋪子在馬行街上,梁家珠子行隔壁,他說他去看過一趟,那門臉,又大又闊氣。
聽老黃那意思,羨慕的很呢,可人家嫌棄他腿瘸年紀大。”
“嗯,明兒讓金毛出去散散話,就說老黃才是咱們這兒管事兒的,他既然羨慕,就給他個機會。”李桑柔渾不在意道。
“老大,真沒事兒?”大常看起來很憂慮。
“有什麼事兒?他鋪子都開到馬行街上,還能有什麼事兒?要有事兒,也是好事兒。”李桑柔看起來十分愉快。
“老大是說,他們鋪子開在馬行街上,本錢高嗎?”大常擰著眉問道。
“嗯!咱們挑的無為府這條線,不說是整個北齊最掙錢的一條線,也差不多。
到現在,咱們做了兩個月了,開門就大紅,咱們四個人一分錢工錢沒拿,什麼都是便宜的,整條線的生意全是咱們家的,你說說,咱們才掙了多少錢?
現在呢?第一,要交買路錢,聽說他們一口氣報了七八條線路,四麵八方全有了,報了線路,就要交現銀,這錢,可是每個月都得交!
第二,馬行街的鋪子多少錢一間?還在梁家珠子行隔壁,最好的地段了,門臉又大又闊氣,光那鋪子錢,沒個十萬八萬就下不來。
嘿,越闊氣越好,我就怕他不闊氣!
第三,他肯定不隻挖了老張,其餘的人,騎手馬夫,還有咱們在四州的遞鋪裏,肯定也要去挖人,老張翻倍,別人也差不多吧,這一塊,又比咱們多了一倍。
還有他家掌櫃管事兒,也能象咱們這樣不拿工錢麼?
第四,由著他們搶,他們能從咱們家搶走多少生意?
算他一半吧,進帳隻有一半,支出卻要多好幾倍,他能掙錢?”
大常聽的眉頭舒展。
“他們挖多少人,咱們就給多少,歡送!
讓他們好好兒的把生意做起來,讓他們趕緊把攤子都鋪出來。
不好好鋪開攤兒,怎麼虧錢?
不虧死個三家五家,他們怎麼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
李桑柔眯著眼晃著腳,十分愉快。
大常一臉笑,“我知道了。”
要論坑人,還是老大厲害。
“從明兒起,騎手們回來,跟他們說,要是外頭有工錢更高的,隨他們走,擋人財路如殺父,殺父這事兒咱們不能幹。
再讓他們捎信給各個遞鋪,想走就走。”李桑柔晃著腳,接著吩咐道。
“好!”大常愉快答應,“我去炒個菜,老大喝點酒不?”
“拎一壇子過來,那包子別餾,讓黑馬烤一烤,皮兒烤的焦黃最好吃。”
四個人吃了飯,李桑柔吩咐金毛,“你去一趟睿親王府,找文先生,跟他說,咱們那鋪子走了個人,得再補一個,問他有合適的人薦過來沒有。”
“好。”金毛站起來就往外走。
“對了,老大。”黑馬挪了挪,先給他們老大把酒倒上,“我今天去跟老董對前一天的帳,進門的時候,老董忙的一頭熱汗,我問他忙什麼,他吱吱唔唔不肯說。